供销员和司机的背后哪个不是有门子,哪个不是有关系。
所以保卫科检查纪律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他们更是有恃无恐。
年轻的供销员一般都是跟着老供销员混,平时也就做点简单的工作,大单子、大采购等事他们根本沾不上边。
24岁的李文革本就不是安分的主,在工厂闲得五脊六兽,不是看好这个姑娘,就是看那个年轻人不顺眼,三天两头惹是生非。
五脊六兽无稽六受:闲得百无聊赖的样子。
为此李刚没少教育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李文革依旧我行我素,气的李刚无可奈何。
气归气,事情还得处理不是。
李刚长出一口气,想了想,拨通保卫科电话,得知雷科长去服装分厂整理车间,暗道不好。
肯定是雷科长要收拾杨可,来买他的好,也就是所谓的溜须拍马。
这个马屁可不能让他拍,拍不好,还真有可能把自己拍下马。
于是电话打到整理车间。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王霞和雷科长的争执。
“喂,你是哪位?”
李刚一听王霞的大嗓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是李刚,王主任,你消消气,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雷科长是不是在你那儿。”
“李副厂长,雷科长正在我这里,既然您知道了,您说怎么处理吧。”
王霞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不争个子午卯酉决不罢休。
必须维护自己的手下,而且她也看不惯李文革的作为。
年纪轻轻的不学上进,靠着老子胡作非为,经常来服装分厂勾引女孩子。
车间用的都是老式电话,没有免提功能,所以李刚让雷科长也来到电话旁,他扯着嗓门,义正言辞说道:
“雷科长,你一定要秉公处理这件事,决不姑息这种影响极坏的斗殴行为。
不要以为李文革是我儿子就包庇他,那样反而害了他。
我看是打得轻了,这次就是一个教训,要让他记住以后怎么做人。”
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能不心疼吗,从小到大他都没碰过儿子一次。
但是,属实是儿子惹事在先,他必须一碗水端平,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
于是义正言辞地批评自己儿子的不是。
说完后,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年轻人嘛,哪有不犯错误滴,我们做领导滴,就是要教育他们,引导他们,不能一棒子打死嘛。
都是一个厂子里的职工,还是要搞好团结滴,这样才能促生产嘛,才能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嘛。”
随后严肃地道:
“但是,处理还是要处理滴,绝不能纵容、姑息他们违反厂规的行为!
我的意见是李文革先动手,有错在先杨可反击本没有错,但有些过分二人打架造成了很坏影响,所以主要责任由李文革承担。
我建议扣掉李文革这个月的奖金,警告一次,并且写一份检讨书,交广播室,要让全厂职工都知道,让他们监督他以后的工作,并且把检讨书贴在总厂宣传栏里。
至于杨可嘛,也写一份检讨书,直接交给王主任,由王主任教育教育就可以了。”
顿了顿,又道:“王主任,雷科长,不知道我的建议是否公允,如果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提出来。”
那时每个月的奖金是十元钱,不过也不是小数目了。
王霞暗赞李副厂长的处理意见,马上道:“我没意见。”
雷科长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道:“听您的。”
雷科长走后,王霞坐在椅子上喝着水,不由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