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绝秘,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人不得调看。
六品的司正也好、监牢里的犯人也罢,都没有几个能活着离开司正司的,能平平安安了此一生的更是少见。譬如从前的花司正就是先例。
毕竟俞清隐也在官场也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了。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得了不少。便要先来个“敲山震虎”,可巧就有一个送上门来了。
“前一秒钟还是犯人,一转眼就摇身一变成了司正。这可当真是宫中的笑柄。”在参差不齐的恭贺声中,这一声喧哗,显得尤为刺耳。
俞清隐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钟大人,说话的是什么人?”
钟夏薇赶忙回道:“叫南桂平,是朝中南侍郎的远房表妹,西旷人氏……求了人才挑上的。今天是大人的好日子,不值得为她动原来如此大气。”
“难怪这么有恃无恐。”俞清隐抖抖官服,漫不经心地说道,“按宫规该当如何?”
“刑杖四十,赶出宫外。”钟小薇恭敬的答道。
俞清隐看了南桂平一看,冷笑道:“罢了,钟大人,杖责五十,暂且留在尚宫局。”
“是。大人。”钟夏薇答应着去了。
俞清隐这里且熟悉事务,皇后那里就炸了锅。看着南桂平背后带血的碎布,新仇旧怨凑到一处,胡氏只觉得怒火中烧:“这个余氏,真是胆大到了极处!本宫还没有被废后呢!去!到太后面前评理。谁的狗,叫她自己管好!”
“皇后娘娘,太后正是得势,娘娘您又是这副情景。只要娘娘还是皇后,要报仇,咱们就不用在乎这一时。要是让太后抓到把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一旁的宜庆姑姑赶忙细声细语地劝道。
话音未落,就见胡氏直挺挺地倒在凤座上,手中的白瓷和合二仙早已砸的粉碎,露出二人大婚时用红丝系的同心结。还好还好,誓言已碎,但爱还在。
随待的小宫女们赶忙扒在地上捡这些锋利的瓷片。
“绾心,你的手流血了。”一个稚嫩的女声惊异地说道。登时十几双眼睛全都盯在少女翻露的皮肉中那节森森白骨上。
“都给本宫滚出去!”皇后反手又将慕容寻御赐的花瓶打碎。琥珀色的片子滚了一地。
那几个宫女也不敢多说,赶忙欠身低头退出。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衣襟一拉,中宫风华端然而现:“宜庆,父亲怎么样?”
“李夏联军双剑合璧,大将军实是捉急。大将军他……中了周国张驸马的圈套……被围困在败月坡。”宜庆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允平当真无用!对了,这个张寒是不是跟司正司余氏有些瓜葛。”皇后起身,望着院内皑皑白雪。“啪”得一声,寸许长的指甲折断了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