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蔓宁又抬眼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这间花房真的不错,肴屿应该花费了不少钱和心血,看得出来他很宠爱你,你们夫妻的感情也很好。”
韩辰绘心中一抖。
她怎么越听越觉得孙蔓宁话中有话?
“妈,这间花房是……”
她刚想说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可却被孙蔓宁打断掉:“无所谓,你用不着紧张,更用不着解释,肴屿早已独当一面,他自己赚来的钱,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你是他的老婆,他给你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韩辰绘:“…………”
“活在天上”的孙女士连阴阳怪气都这么的不接地气。
“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原本我和你们父亲是不应该过问的……”
孙蔓宁轻轻吹了吹墨镜,优雅地戴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韩辰绘
“既然你的工作赚不到钱,又何必要再去做呢?一个在娱乐圈那种浮躁又浮华之地工作的媳妇儿,并不能给肴屿和郑家,带来任何正面影响,之前我一直不过问,是尊重你的选择,至少你的劳动可以获取相应的报酬。”
“事实好像并非如此……现在肴屿和你的感情很好,你完全可以做一个豪门太太,每天花钱打牌、陪伴丈夫、带带孩子,我想这样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你。”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孙蔓宁冷漠地说完,便带着一群保镖离开了玻璃花房。
韩辰绘愣愣地目送孙蔓宁坐上黑色轿车,远走。
说实话,刚才孙蔓宁的一席话,确实给韩辰绘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对方是什么意思?
是拐外抹角的嫌弃郑肴屿给她花钱了吗?
还是说高贵的郑家嫌弃她在娱乐圈的低丨贱工作?
韩辰绘的脸色铁青,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折辱!
自从她嫁给郑肴屿,郑肴屿无数次问她要不要钱、有没有缺钱,她从来没有开口管郑肴屿要过一分钱……就算她在娱乐圈是个十八线,没什么广告代言,谈上是个小富婆,可她也是拍过几个火爆综艺,和大爆剧集的……
她赚到的钱足够她自我消费。
在认识郑肴屿之前,她甚至可以积攒下来不少,嫁给郑肴屿之后,她被他带的改变价值观,开始享受生活,便攒不下来什么钱,赚的钱都被她及时行乐了。
还有她的娘家……
韩家虽然和郑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在京城更谈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最差也是个中产阶级,要房产有房产,要资产有资产,爷爷和父亲还有一门传承下来的根雕手艺……
孙蔓宁为什么说得她像是一只米虫?
怎么好像她离了郑肴屿就活不下去?
她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就算业务能力太差,在沙雕网友那褒贬不一,可她靠着一张脸在娱乐圈也混的风生水起,又会书法、根雕、羽毛画……
她韩辰绘再不济,也饿不死自己!
她不至于去做一个连吃饭都要靠老公的豪门太太!
韩辰绘在花房坐了一下午。
她想了许多。
许多许多
天色渐晚。
韩辰绘从花房气势汹汹地走回他们的别墅。
郑肴屿正坐在餐厅里等她吃晚饭。
韩辰绘看了郑肴屿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坐下来,默默地端起碗筷。
她注意看了下餐桌上的食物
谈不上山珍海味,但也是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了……
韩辰绘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
郑肴屿有些奇怪往常韩辰绘都会在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和他聊天,今天却如此安静。
他给她夹了几筷子菜,问道:“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有心事?”
韩辰绘摇了摇脑袋,小声嘟嘟:“没事……下午没睡好,心情不好……”
郑肴屿除了给她夹菜剥虾,不再烦她。
结束晚餐,郑肴屿便去二楼书房处理工作。
韩辰绘坐在一楼客厅,漫无目的地调着电视台。
那只绿毛鹦鹉站在旁边不停的bb。
她不仅没有和它吵架的心情,甚至连它bb了什么都没认真听。
她的心中仿佛有千金重。
一个小时过去,韩辰绘终于坐不住了,她关掉家庭影院,一步又一步地走上楼去,轻轻地敲了敲郑肴屿书房的门。
书房里的郑肴屿在用英语开会,听到敲门声,他暂停了会议,回了一声:
“进来”
韩辰绘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
韩辰绘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关上门,走进书房,站到郑肴屿的书桌前。
郑肴屿背脊直挺地坐着,双臂轻松地搭在书桌上,两只手的指尖微微交叉着,他抬眸看她:“你的脸色很差,一晚上都挺反常的,发生了什么事?”
“郑肴屿。”
韩辰绘郑重其事地说。
郑肴屿微微皱了皱眉。
他完全没想到韩辰绘会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这些。
“所以……?”
郑肴屿问。
“所以!”韩辰绘一脸严肃,直视着郑肴屿,“我们生活的房子和车子是你出的,那么以后雇佣家政人员、司机、驯鸟师,我们的日常生活、水电供暖,包括平时我们出去夜店喝酒什么的,都要算在我的账上,我来支付。”
郑肴屿:“…………”
“去我们两家父母那边的话,但凡是送给郑先生和郑太太的,要由我来支付!你平时也少送给我和我们家礼物,如果逢年过节,非要送不可,希望你能选择一些便宜的,少那么奢侈。”
郑肴屿顿时笑了起来,对韩辰绘摊了下手:“你什么意思?是怕我这么奢侈,有一天破产了?在帮你老公省钱?”
韩辰绘本来就生气,见郑肴屿这个态度,她又忍不住嘟起嘴巴。
“辰绘。”
郑肴屿收回手,双手的指尖又轻轻交叉。
“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
韩辰绘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声比比:“你有多少钱关我什么事……以后我们就按照我的算法来过日子。”
“我现在还不需要你来为我省这么几个钢镚儿。”
郑肴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辰绘,嗓音又低沉又性丨感,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随便花不就行了?辰绘,你可以花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爷,小灰灰可以花一辈子,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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