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王员外一家与此事无关,那就无需在其身上浪费时间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陈主簿突的看向谢瑾澜,神情有些复杂:“大人,下官在来李家村的路上,听到了一些流言。”
谢瑾澜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哦?何事?”
陈主簿道:“百姓们皆在传,李宝儿之所以会遇害,是老天爷对李铁柱一家的惩罚。”
顿了顿,陈主簿很是不解的看着谢瑾澜:“大人,这是否就是您当初的目的?”
见谢瑾澜笑着点了点头,陈主簿还是不太明白:“大人,请恕下官愚钝。如此流言,究竟对案子有何帮助?”
谢瑾澜却是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陈主簿,你曾多番查阅历届宗卷,可从那几起相似的案子中,发现了什么?”
陈主簿正了正脸色,道:“下官把那几起案子仔细的做了一番比对,倒是有发现其中的几处共同点。”
谢瑾澜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道:“愿闻其详。”
陈主簿敛眉道:
“下官发现,那些案子虽然杀人手法各不相同,但动机却都是相似的。那些孩童的存在,威胁了凶手在家中的地位,或是他们的利益。下官大胆猜测,或许李宝儿一案,也是如此。”
谢瑾澜眉眼一挑:“依陈主簿所言,那杀害李宝儿的凶手,会是他的亲人?”
陈主簿点了点头:“确切的说,下官怀疑,是李铁柱夫妻中的一人,或是两人合谋所为。”
顿了顿,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这一切皆是下官的猜测,并无切实的证据。”
谢瑾澜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陈主簿所言,正是本官心中所想。本案如今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陈氏。本官曾无意中发现,那陈氏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唯唯诺诺。
她曾趁着黑夜,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掐又打,丝毫不留情。据本官推测,她或许是因为长期遭受张氏的磋磨,这才扭曲了性子。”
陈主簿忿忿的一锤石桌:“世上竟有如此做母亲之人!她自己不敢反抗,就把痛苦成倍的施加在亲生女儿的身上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迎上谢瑾澜那有些玩味的眼神,陈主簿顿时拳头一收,面色一红:“大人,是下官太过激动了。”
谢瑾澜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陈主簿不必介怀,本官不会放在心上。”
陈主簿想起了先前的话题,眉心微拧:“大人,下官还是不知,您究竟为何要散播那样的流言?”
谢瑾澜却并不明言:“不管李宝儿的尸首是凶手故意让人发现,还是意外被人发现。最终,官府插手了此事。如若凶手听到这样的流言,会是何种想法?”
陈主簿敛眉沉思,片刻后,他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谢瑾澜:
“大人的意思是说,凶手听到这样的流言,会以为官府对此案束手无策,从而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谢瑾澜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陈主簿正襟危坐:“既已确定那陈氏就是凶手,下官是否可以带人抓捕其归案?”
谢瑾澜却并不赞同:“本官只是说,陈氏嫌疑最大,并未确定她就是本案的真凶。在找出确切的证据之前,不可打草惊蛇。”
陈主簿顿时面露愧色:“是下官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