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事发现场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人,不是没人看到顾阳离开,只不过他的存在感太低。
众皆华服一乞妆,何得跌进诸雄眼。
所以没人会认为顾阳离开会有什么不合适,而且眼前的好戏马上要到巅峰了。
紫然萎萎靠在苏苏肩臂,身体明显颤抖得厉害,绒棉领口震动般打着摆子,内心恐惧可想而知,可这些不是大家在意的,解决事情才是现场另外两方想要的结果。
几次拿起手机要拨打,颤抖的小手不那么听使唤,按不上键来,或许心里的抗拒才让手没跟着要求去做吧。
“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联系家人,若是身上有钱就给我赔了,否则让你家人来谈,经理你看我没为难这小姑娘吧,超过五百万的宋仿瓷瓶,给我四百万了事。”儒衫男子对着经理沉声道。
“客人说的是,既然小姑娘损坏了客人的物件,自当是照价赔偿,能少下一百万能看出客人是大度之人。”经理和气的对儒衫男子恭维了下。
转头对紫然询问道:“姑娘还是学生吧,苏杭大学的你看客人已经免除了部分,是不是也给个确切回应,这事闹到局子里也不好。”
“我我苏苏怎么办,我没那么多钱,家里恐怕也”紫然小声在苏苏耳边颤声求助。
两人在苏杭大学入校认识后就成了闺蜜,两人家境都算殷实,不管性格还是习惯上都有很多共同语言,自然玩得比较好,平时接触下来知道苏苏家也不缺小钱,只是现在这情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苏也没好到哪里去,闺蜜把人家古董给砸了,十来万省点二三十万能挪腾出来,可这是四百万啊,还是别人认真太计较。
平时她们也很少在这种高档地方来消费,今天两人兴致来了,结果遇上这么大的事。
对瓷瓶价值的真实性,她们两人也没怀疑过,在这种地方出入的哪个是没身份的人,况且人家说了可以拿去检测,那么古董瓶是真的,赔偿是少不了了。
“要不给叔叔打电话吧,我再让家里打点过来,应该能凑五六十万,再多恐怕老爸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金,你身上好像也才十几万”苏苏小声劝着。
紫然眼里吧嗒着眼泪,努力不让流出来,更不敢哭,怕自己坚持不住,到时更不知道怎么处理。
想到家里要拿这么多钱出来,不只是要把店子卖了,恐怕房子也得抵押出去,还不知有没有三百万,而且苏苏这里也拿不出剩下的一百万,她知道闺蜜能帮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让她也跟着抵卖产业。
更恐惧的是,如果拿不了出来,会被抓起来关进牢房,电视里看过里面有多吓人,想到这心里更加恐惧,真要让家里凑钱要去借吗,想到以后面对家人亲戚不,不能这样,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大大叔,我这里只有100万,其他的能不能缓缓再给,我去打工会还你的,请相信我肯定能还上。”紫然带着哭腔透着哀求之意。
儒衫男子两眼一瞪,差点没被气炸,听到了什么,打工还?一个学生出去找事做能拿到千把块一个月翻天了,要还到什么时候,恐怕自己老死了都没收清账,可能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打工要还到什么时候,实话和你说吧,要不是为了让儿子去国外看病,我也不会把心爱的宝贝拿出来卖,你觉得我能等得及吗。”
儒衫男子说着看向交易对象的西装男子,心里很纠结也没办法。
西装男子点点头,认可了儒衫男子的话,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也知道他儿子的情况。
紫然听到这里脸色更是惨白,没退路了完全没一点退路,人家要的是现钱,或许能拖十天半月,但不可能拖上几年十几年。
真要倾家荡产了吗,两腿一软站不住了,顺着苏苏滑了下去,苏苏赶紧搂着支撑起来才没让紫然瘫坐在地上。
旁边几人看着小姑娘吓成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每个人来看这事肯定要让她来承担,儒衫男子就不用说了,对经理来讲,发生在酒楼的事他算是另一个直接责任人。
若这事没处理好,恐怕给半岛酒楼带来极不好的影响,到时上面对自己的看法恐怕升职无望。
严格说来酒楼也有一定责任,作为本市最顶级的场所,他知道不能糊弄免责,是对品牌形象的坚持,否则自己会完蛋。
想了下对紫然和儒衫男子道:“屏风不太稳固也是造成客人物品损毁因素,这样吧,半岛酒楼给你承担50万,剩下的350万小姑娘你让家里人想办法吧。”
经理知道这事传出去是肯定的,旁边这么多围观客人目睹,酒楼广义上讲是有一定责任,心里想好了事后要把屏风固定在地板上,不能是现在这样用支架。
寻常磕碰自然不会打翻,但要真猛力撞上去,屏风翻到是避免不了的,找装修公司的来直接固定在地板上,也就杜绝了这样的意外。
紫然一听酒楼愿意承担50万,眼中一喜又暗淡下来,解决五十万并不会有太大作用,只是稍稍减轻了些赔偿负担,或许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不容她再多考虑,别人已经降低赔偿要求,酒楼又是帮着承担部分,如果自己再拖下去恐怕真没地儿说去,警察来了会怎么办?
狠狠咬了咬嘴唇,深吸口气站起来,看着死死握在掌心的手机,开始翻找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