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唤的是她的本名，天使凉冰。这还是卡尔以个人的身份邀请莫甘娜，让她一同进入虚空。

在卡尔期待的目光下，凉冰拒绝了：“卡尔，你的意思是你会毫不留情地丢弃饕餮文明，而我则是要抛下整个恶魔军团？你有没有想过，现下凯莎他们将死歌书院和恶魔文明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们离开，那么阿托阿泰他们，斯诺他们，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恶魔军团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莫甘娜，无与伦比的女王，这便是阿托他们对我的称呼。老实说，我很喜欢这个新名字。作为他们的女王，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抛弃他们，独自一人逃亡虚空，我做不到！”

莫甘娜声音坚决，语气抑扬顿挫，当场将卡尔说得一阵沉默。

卡尔之所以能毫无顾忌的，愚弄所有的文明势力，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当这些神一起打门找他算账。因为他随时都可以用大时钟遁走，亦或是有更好的结局，那就是和莫甘娜一起逃离虚空。

正是因为卡尔没有什么所顾忌的，他才会敢和莫甘娜谋划如何让天使文明的凯莎陨落，才会抓走蕾娜想以此威胁烈阳文明，才会在华烨与戴文决战的时候捅了华烨一刀。

由于卡尔戏耍这些神们，当被他当成挡箭牌华烨三角体灭亡，那些神们便会将矛头转向他。

得知莫甘娜的决定，卡尔苦笑道：“好吧，我明白了。”

虚空之门就此消失，幻化成一把虚空钥匙在卡尔手中，卡尔说道：“既然你想留在全都是敌人的世界，那么我也陪你留下来好了。”

莫甘娜一愣，随即大笑道：“卡尔，这是你成为幻体后，我第一次竟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

卡尔释然笑道：“能在这时候得到你的夸奖，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是啊，现在我们招惹了那么多强敌。”

莫甘娜未曾害怕，只是担心恶魔文明会不会就此消失，她的堕落自由主义无法持续。

突然，死歌书院一个声音响起：“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我们并非死敌。”

一道黑影从地浮起，是一名拥有八只黑色羽翼的暗天使。

戴文笑着看向如临大敌的莫甘娜和卡尔，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兴许可以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即使你愿意和我和解，凯莎那碧池绝不答应！”

莫甘娜怒目而视，戴文一出现，她立即招出两只恶魔之爪，防备着戴文。

“黑翼王真会说笑，现在我们还有得选？”卡尔自嘲一笑，与此同时，大时钟赫然出现，一张诡异的人脸就这么盯着戴文，令人直发毛。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充满威严的大喝制住了卡尔：“卡尔！还不停下！”

这声音刚刚落下，嗡的一声，那张诡异人脸就此消失，大时钟竟被人收走。

一道道流光自窗外的星空流入书院内，逐渐汇聚成一个长有白色长须的老人形象，他身后背着大时钟，不怒自威。

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光是那双极具精神、不似老年人的眼睛扫视过来，卡尔和莫甘娜便感到对方的威严。

卡尔和莫甘娜齐齐怔住，卡尔犹豫片刻，恭敬道了一声：“太空校长。”

太空扫视过两人，语气稍微缓和一些，捋着胡须，对卡尔说道：“卡尔，神河文明的智慧结晶大时钟，不是你这般用法的。你不能用它来对付同一个世界的神。”

卡尔垂首，就这么接受太空的教诲。

时光神基兰，人称太空校长的他，可是超神学院的校长。许多文明都流传着超神学院的传说，而且说起来，死神卡尔还算得是太空的学生。这个宇宙极少人能让卡尔敬佩，太空绝对是其中他最敬重的一位。

不管他是不是冥河死神，卡尔都觉得，在太空校长面前，他更像是个学生。

戴文面带微笑，心想着果然把太空找来是个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