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阳城净水河仍旧被封禁着,黄家一干核心成员被困在楼船上,对黄府的如今的惨况自然是一无所知。
不过,张贴在雄阳城大街小巷上的告示,李轻舟早早吩咐人给黄家楼船送去了一份。
告示被传阅后,黄家楼船上一片愁云惨淡。
黄不易多次去到船舱,想要求见穆连山,都被穆连山拒绝。
“黄家莫非真要完了么?”黄不易看着楼船上惊慌失措的族人,他仰头轻叹,心想如果一开始自己就把事情重视起来,黄家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黄不易抬眼看向了净水河边的那艘棕红楼船,李轻舟自那日离开船头后,便没有再现身,如今船头由荒狩的三位狩将轮流坐镇。
此时,守在棕红船头的是荒狩黑牙营狩将阴七藏。
明日就是告示上公审的日子,黄不易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微风渐起,净水河上波光粼粼。
黄不易走到船头最前端,双手搭在船舷上,目光看向了棕红船头。
此时,棕红楼船船头上,阴七藏挺立如标枪,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黄家的楼船。
风儿渐渐大了,吹得黄不易衣袖飘飞。在飘飞的衣袖下,他伸出右手三个手指,不停地轻轻敲击着船舷。
一息,两息,三息,……,黄不易用三根手指敲击船舷,足足敲击了十息的时间。十息过后,他收起了一根手指,用两根手指轻轻敲击着船舷。
这一次,黄不易足足敲击了三十息的时间。
风停了,黄不易也跟着停止敲击船舷,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棕红楼船的船头,更确切地说盯着船头上的阴七藏。
风再起,黄不易惨然一笑,被风卷起的衣袖下,他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这一次,却没有去敲击船舷,而是直接指向了棕红楼船。
棕红楼船上,一直面无表情的阴七藏突兀皱起了眉头,而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风再停时,黄不易离开了船舷,直接走向了船舱。
黄家楼船的船舱已经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宅第相差无几,楼台、庭阁、假山、花园等等应有尽有。
在楼船当中,有一间面积最大,装饰最为豪华的厢房,这件厢房原本是为黄不易准备的,只是如今成了穆连山的住处。
黄不易回到船舱后,便直接来到这间厢房外。
厢房四周十米以内,如今已被穆连山施了手段,任何人踏足不得。
“上师,请您看在星宇的面子上,救救我们黄家吧?”堂堂雄阳城黄家的族长,黄不易竟然面朝着厢房,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