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槐刘镇上穆府跑腿小厮,奉老太爷的命令,前来青石桥村请柳柱老爷及柳夫人明日过府一叙。”说完,便将怀里的穆府名帖递给张氏。
张氏接过名帖,虽然自家大字不识一个,但这名帖做工精致,看来就是一件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物什。也不敢怠慢。说道:“还请小哥在外稍候片刻,小妇人这就去寻我家男人,让他来处理。”
小厮点点头,也不甚在意,坐在院外的树下休憩起来。
张氏跟言氏,刘氏打声招呼,便出门去葛五叔家寻柳柱去。
…………
入夜,柳柱躺在床上直哼哼。无他,晚上是在吃的太多了。
张氏寻回柳柱后,才从跑腿小厮那里听来了前因后果。虽然小厮对整个失踪事件也所知不全,但是,对柳宁在事件中大发光彩表现,还是略知一二。柳柱和张氏听完小厮的复述后,激动的直拍桌子。
涨脸啊,儿子柳宁的表现实在是太给自家涨脸了。
这才进了半年的学,竟然能有如此表现,真真不简单。要知道,柳宁还没8岁呢。都能有如此表现。将来长大成人后,那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这学,没有白上啊。
儿子表现如此出众,如此给自己涨脸,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对于柳柱这些乡下人来说,最好的庆祝方式就是大吃一顿。同时,为了感谢前来报信的跑腿小厮,柳柱特地吩咐张氏晚饭多加了两碟小蔬,又多烙了一碗烙饼。柳柱,张氏陪着跑腿小厮,边吃边聊。时不时的打听些关于儿子的近况,不知不觉,就将晚上准备的那些吃食全部下肚。这下,撑的柳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个劲的直哼哼。
柳柱艰难的换了个姿势,对张氏说道:“他娘,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去镇上呢。”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针线活做完就睡。”
“针线活什么的急啥嘞,等从穆府回来之后在弄不也一样呐。”
张氏替柳柱将被子掖好,说道:“这是给栓子做的新衣服,镇上可不比咱们村里,只要有衣服穿就行。怎么也得给栓子准备好两三件像样的衣服。要是给书塾里其他学生看扁了,那可如何是好。再说了,眼瞅着就要入冬了,不得给儿子准备好过冬的衣服呐。”
“咱们乡下人,哪儿来这么些讲究,把前年给我做的那件衣服给儿子穿不就好了。再说了,栓子是去进学的,又不是去和书塾其他学生比衣服。别弄了,早点睡。”
“行啦,行啦,你先睡,我马上就好。”张氏嘴里说这话,手里的针线却加快了速度。“不过,现在想来,咱儿子真是给咱涨脸。这学,咱没白求啊。那可是穆老员外呢,如此欣赏咱们儿子。那将来,儿子肯定差不了。过个两年,咱得好好挑挑,给栓子找个勤家的好媳妇。”
张氏嘴里碎碎念着,对儿子的美好将来充满着幻想。原指望着柳柱应和着自己,可好半天,柳柱都没个声响,打眼看去,柳柱早就睡得深沉。张氏笑了笑,将柳柱散乱的头发,稍稍整理一下,将最后哪一点收尾做好。抖抖做好的衣服,将衣服上那些沾着的线头抖落干净。叠好新衣后,想了想又从陪嫁箱子里的深处掏出几文铜板,塞入新衣的内衬口袋里。待将这一切整理好后,放入明日带走的包袱内。吹灭油灯,和衣贴着柳柱躺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张氏的嘴角带着笑意,想来该是梦中梦到些儿子将来事业有成,娶妻生子的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