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孙管事跳出来说我带的钱不够,我自然要差遣下人变卖家产换钱买酒,告诉他们,要喝大家就一起喝个痛快,不要去想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逐句解释完毕的陆鸣看了一眼面前陷入呆滞的董县令和这个揍了自己一顿的女人,挑眉:“就这么简单的一首劝酒、卖酒的诗,我准备拿来当卖酒的吆喝,你们反而这般计较,耿耿于怀,算甚的说法?”
话落,陆鸣把目光转移到那女子脸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我说的不错,可你自己过度解读以后拿着你的认为的事情来反问我缘由,是个什么道理?若是这般行事皆可,天底下如何还有真正的道理可说?”
“看你这副不甘心的模样,难不成你要给我来一句“你个破写诗的,懂诗里写的是什么”这样的话?”
“你!”
女子杏眼一瞪,便欲争辩,却在与陆鸣对视一个瞬息之后,沮丧着偏过头去,不看这个本以为文采飞扬,结果无赖混账的男人。
“唉……”
一旁的董县令也是在极长的沉默之后显出了几分扫兴之意,冲着陆鸣摆了摆手:“你且去罢,那三十大板是我意气用事所说,算不得数,退堂退堂。”
“谢过县令大人。”
陆鸣忙拱手做谢,而后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没走出两步便蓦然止步,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站在原地略显几分忐忑模样的女子,笑了一下:“服输否?”
“不服!”
“那便如此。”
也不与其争辩,陆鸣随口应付一句,算是将今日的闹剧终结,大步流星远去。
就在堂中女子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略感欣喜,心道这姓陆的还算有点男人气概的时候,一声尖锐且阴阳怪气的叫嚷声便自衙门之外悠悠扬扬的飘了进来:
“唯小人与女子”
“难养也!”
“欺人太甚!”
杏眼一瞪,身份高贵的女子如何愿意被人这般奚落。
一旁的董县令见其这般言语,好心提醒:“郡主,慎言慎行。”
这个前一刻还气得不行的瘦老头此刻却已经调节好了心态,早已习惯了陆鸣狡辩的他已经清楚先前陆鸣所说的完全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脱身之词,想来能够把如此浩荡,气象万千的诗词做出这般市侩解释,也是极其难为他了。
这位夏姓险些被郡王用作联姻的年轻郡主当即转身,瞪着眼前干瘦的董县令:“整个清河郡皆是我父王子民,我需要对他陆鸣慎言慎行?”
“若是昨日之前,自然不需要,”
董县令拱了拱手,低头道:“今日却是不行了,陆鸣已经被颜老收作学生,颜老昨日亲口赐字“半青。””
“颜老?”
夏姓郡主惊了一惊:“颜应方,颜老?”
“陆鸣他如何能够入得颜老门庭?”
口中惊讶的言语还未曾完全落下,却又换了一副嬉笑的语调:
“陆鸣,陆半青……”
“陆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