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安静看他,答:“当是三十取一,不过生意才开张,还未曾缴纳。”
“三十取一?”
少年郎轻笑:“三十取一是普通商户之税,你这一坛酒卖百两银钱,当是暴利,如何能算普通?”
陆鸣挑眉:“你是来找茬的?”
“苏同方让你来的?”
“我姓夏,”少年郎回答:“夏泽。”
陆鸣不耐:“我管你夏泽还是下冰雹,缴不缴税是我自己的事,缴多少税是官府要管的事,我都没挂牌营业经商,你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
“这酒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把钱退给你,跟我这絮絮叨叨磨磨唧唧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娘们?”
于是这个名为夏泽的少年郎便一手拎着酒坛,一手牵着白马,被陆鸣关在了大门外。
与他有相同待遇的,还有那个刚刚斥巨资一千五百两,买了十五坛酒,笑逐颜开催促两个伙计将酒运回醉花楼的孙管事。
陆鸣先前的态度还是让夏泽生了几分怪异,他多赶了两步追上前头的孙管事,开口问道:“方才那姓陆的掌柜平日里都是这个脾性吗?如此脾性,怎会有生意上门?钱货两清的买卖,你又何必对他这般卑躬屈膝?”
孙管事回头用看白痴的一样的目光瞥了这个小子一眼,本是懒得搭理的,而后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千日醉,大抵也是想起来了这也是一位有钱的主,便换了一副笑脸,上前恭维两句,而后趁着他起了兴致的时候,将其朝自家醉花楼带去……
这就是一个会走路的大元宝啊!哪里有到眼前的银子不赚的道理?
回家合上门来,有些事情就要与这头脑简单的阿理好好说一说了。
从他手里取过那叠银票,事实上根本不需要陆鸣取,拽着这一千多两银票的阿理早已惴惴不安,甚至主动把银票递过来了。
也没数,陆鸣很干脆的从里头点了两张出来,而后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妥,就将先前那张五百两抽出来,拍进阿理的手里,道:“这是你的。”
“东,东家?”
手肘抖了抖,阿理错愕抬头,迷茫的看着陆鸣:“您这是要赶我走?”
气笑了,陆鸣拍拍他的脑袋:“想什么呢?这是你该得的,如果不是你今天帮忙,我也卖不了那么多的酒。”
“可,可是这也太多了……”
阿理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不是说给三,三四两工钱吗?”
“工钱归工钱,这是分红,”
陆鸣说道:“何况银子够花就好了,天底下的银子多了去了,拼了命的赚钱,到头连花钱的功夫也没有,你还赚那银子做什么?另外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有钱,遇见难处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缺钱来与我要,用途正当我也会给你,所以犯不着再像以前一样铤而走险去做拦路打劫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