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的,”
香君盈盈一笑,顾盼生辉:“陆公子那首“将进酒”何等磅礴,读来使人热血澎湃,犹如银河倒挂,感慨不已,便是流芳百世也不足为奇。”
话到这里,香君话锋一转:“只是有赞必有损,这些东西若是任由它自己流传发酵,需要一定的时间方才能够沉淀下来,何况千日醉价格何等之高,舍得银钱购买之人自然也是少数,因此这段时间会极为漫长,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五年,或许是十年,陆公子,您愿意等这般长的时间吗?”
陆鸣面无表情:“你觉得我愿意等吗?”
香君将其面前盏中茶水添上,继续说道:“所以由一个士族公子领头替您宣扬,会是一个最好,也是最快捷便利的方式。”
陆鸣沉默一会,看她:“那么你们打算找谁帮忙?薛虎?还是周礼?如果是寻士族帮忙宣扬,我何必要你们掺合?”
“陆少爷,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
孙管事适时插话:“若是您主动上门去说,这几位士族公子自然不会拒绝您的意思,可您又要付出何种代价?那日您离开之后,周公子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说过您是他一定要得到的人才,您若上门请他出面,他定要您入僚做报;而薛公子就更不用提了,周、薛不两立,周氏蓬勃发展,薛氏正急于寻找能够在朝中发展的稳定靠山,您若在这个时候送上门去,倒不如直接入了周公子的门庭要更好一些,至少不需要担心吃那些苦头。”
“当然,您若有意攀个高枝,愿意与这几位望族粘粘亲,那小人也只能在这里祝您官运亨通了,只是若入了望族门庭,一举一动牵扯甚广,往后再想脱身,可就难了,倚着陆少爷您的文采,鱼跃龙门不是更为快捷?”
陆鸣沉默,目光来回在香君与孙管事之间打量一会之后,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我还以为醉花楼是专门做这皮肉生意的销金窟,不曾想你们两位竟然有这般大的眼界,只怕这醉花楼后头站着的,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吧?”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小人也就不与您兜圈子了,柳源柳校尉就是我的主子,清河郡除了郡王,便是我家主子身份最为显赫,过几日便是我家主子的生辰,届时清河郡所有人都会来参加酒席,若是在那般时候,由我主子替陆少爷打出这“千日醉”的名头,想来是比任何士族公子出面都要更加管用。”
说出话的孙管事胸有成竹,他相信在这样一个条件下,陆鸣只要是想要扳倒苏家,就一定不会错过!
然后,陆鸣就极为务实的摇了摇头:“光凭我一人,酿不出这许多的千日醉来供给。”
“更何况千日醉绝不降价,我不可能为了排挤苏家将自己赖以生存的酒水低价贱卖,这是杀鸡取卵之道,绝不可能。”
开玩笑,苏家酒坊多大的规模,陆鸣心里有数,就凭苏家酒坊的规模都还不能完全供给清河郡的酒水消耗,今年更是迫不得已扩张了酒坊。
自己两条胳膊两条腿,凭什么去跟苏家争市场?
降价?虽然没当过资本家,可初中课本写的资本家倒牛奶的故事现在都没忘记,东西一贱,再想贵起来,可要难上无数倍!自己还没到那山穷水尽的地步,犯不着做这种单纯为了损人,去舍弃自己利益的事。
“这……”
孙管事略微有些迟疑,而后说道:“若是陆少爷放心的话,酿酒的事……”
想也没想,陆鸣干脆拒绝:“我不放心。”
于是房内的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