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陆鸣像个完全不知道礼节的市侩小人,当着青楼管事的面摊开手里银票,见着了上头五百两的数字之后,被人吵醒抑郁难当的起床气当即去了大半,他挑眉看着面前脸上浮现讨好笑容的青楼管家:“来买酒的?”
“是,是是,”
管事忙点头:“陆少爷,我们家主人就是这个意思,另外……”
“没有,”
陆鸣一摆手,将银票递了回去:“你当我是铁打的?五坛酒,我得干好几天,连花钱的功夫也没有,我赚你这钱做什么?”
看着这张送回到眼前的银票,青楼管事当即懵了。青楼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人见得多了,可还真没见过这种送上门钱还不要的人,什么叫“连花钱的时间也没有,赚钱做什么”,你这不赚钱拿什么花钱?
心中绯议,管事脸上依旧挂着先前笑意,神色如常道:“不,不是,陆少爷,您这是什么话?我家主人不用五坛,两坛就够,两坛就好!”
陆鸣一摆手,语带嫌弃之意:“两坛也没有,我昨天就酿了两坛,全卖了我喝什么?”
“那就一坛!一坛!陆少爷,可不能再少了,你走以后我家主人知晓了那日的事可是大发雷霆,今日我若是不能带一坛酒回去,主人一定会将我剁碎了喂野狗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当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语带哀求,神色慌张,管事险些给陆鸣跪下,同时摆出一副不卖今天就不走了的死皮赖脸架势。
陆鸣皱眉,想了一会之后,回到房间里拎了一坛酒放到石桌上,同时说:“你的钱我破不开,先记着,等我有空了再到醉花楼去拿。”
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酒坛的管事一怔,转头极为复杂的看着在房内穿衣的陆鸣,犹豫了好一会,也没敢再开口说话。
他突然感觉陆鸣可能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还是个白痴,自己给他五百两买酒,并且愿意拿这五百两买他的一坛酒,可他偏偏只要一百两,甚至还因为破不开钱的原因连一百两也没收,改口说以后到醉花楼拿。
这行事风格虽然没什么问题,可这一百两终究不是什么小数目,连个字据也不立,就不怕自己赖账吗?
“你怎么还没走?”
穿好衣衫的陆鸣自房内走出,见管事没来离开,疑惑。
“陆,陆少爷,小人斗胆冒昧问您一句,苏陆两家是已经分家了吗?”
青楼管事抱着酒坛,小心翼翼问道:“您这酒是陆师傅新酿的?有没有什么名号?还有那日您吟的诗,题名是?”
“陆川已经死了,苏陆分家,”
陆鸣面无表情:“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名做千日醉,至于那首乐府诗,题名就用“将进酒”。”
管事根本就没有去听陆鸣后半截话,听见苏陆分家,并且陆川已经死了之后,多年来跟人打交道的直觉就使得他生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再听陆鸣说这酒是他自己酿的,更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在心头划过。
陆鸣会酿酒?而且能够酿出这般独特,天下无双的酒?
既然这酒与苏家没有半点干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人一步占上先机?
想到这里,管事收敛情绪,与陆鸣说:“陆少爷,您卖酒想来也是为了盈利,既然这酒方是您一人所有,能不能请您与醉花楼做个生意?”
“什么生意?”
陆鸣看他一眼:“卖酒?你醉花楼不是不卖我的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