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感觉薛虎的话好像是在搞传销,拉自己入伙,陆鸣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毫不留情的出声打断:“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吃了一惊,薛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陆鸣,良久之后才组织好语言,却也不敢再似先前那般肯定了,而是用商量的言语说:“我们文人不能戴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也就罢了,总该为这江山社稷尽一丝绵薄之力,日后也好名留青史,陆鸣你有如此才学,为何如此愚昧,无半分气志?”
陆鸣道:“江山社稷有的是人为它操心,我现在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没理清楚,哪有功夫去管什么国家大事。”
薛虎辩驳:“有国方才有家!国若不安,何以为家?”
陆鸣翻了个白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
薛虎顿时熄火,不知如何作答。
“你若是为此事来寻我,还是趁早离去吧,我的规划里就不曾有过入朝的打算,”
话到这里,陆鸣摆了摆手:“如果是来喝酒的,我这里倒是有那么一点,第一次酿酒没有什么经验,只能算勉强能喝,酿酒的钱是你掏的,第一坛酒总应该让你尝尝。”
说着话的陆鸣一溜烟就逃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伸手端起剩下的那坛酒,隔着纸窗看了看院子里那个牵马的模糊身影,眼中流出一丝深意。
这姓薛的小子有点危险啊,居然想骗自己去当官,还说什么名留青史这种鬼话,古往今来天底下有多少当官的?又有几个能写在史书上?
真想青史留名,还不如自己动刀切了进宫当太监呢!
多少当官的能青史留名?又有多少太监名留青史?
回头好好算算比例,显然是后者的成功率要更大一点!
这头陆鸣还在考虑用什么办法让薛虎死心的时候,院中的薛虎还是不太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不愿意入朝为官的人,回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陆鸣刚才话语中的意思,慢慢推敲开来,难免对那苏家酒坊生了两分不喜。
显然依着他的想法,陆鸣定然是被眼前之事缠身所以才不愿入朝做官,只是这天底下能比前程更加重要的,大抵也就是“杀父之仇”了吧?
看陆鸣这个跟苏家不共戴天的模样,难不成陆川是被苏家害死的不成?陆鸣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所以才不愿意分心去想其他琐事?
愈发感觉这种可能性十分大,就在薛虎心中琢磨要不要替陆鸣动手把苏家酒坊结果了,好让陆鸣早些入朝做正事的时候,一坛酒就落在了他面前的石桌之上。
“这是我新酿的酒,来尝尝?”
陆鸣的声音传入脑海,薛虎的脑子当即就清醒过来,他用复杂的目光在陆鸣和酒坛之间来回打量之后,咽了口唾沫,用夹杂一丝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你酿的酒?”
在看见陆鸣理所当然的点头之后,他更是有点想要拔腿就走的冲动。
这不是扯淡呢吗?天底下哪有一晚上就能酿好的酒?你昨天还一穷二白,把马卖给我换钱买材料,今天就酿好酒了?你确定你酿的这玩意真的是酒?
哪里会不明白薛虎目光的含义,陆鸣也不解释,为了早点转移话题把这危险角色糊弄过去,他一开酒封,冲着嗅到酒香眼睛发直的薛虎道:
“尝尝吧,我酿的百日流芳,千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