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户人家所酿的酒本钱不低,大户不收,寻常酒馆酒楼又买不起,便宜贱卖又着实心疼,眼看就到出缸装甑的时候,还没找到收购的酒家,正愁的发慌。
按理来说,陆鸣开出四十两银钱买下所有谷物加之院落凭租三月的条件是不能让这户人家心动的,毕竟四十两银钱满打满算不过是他们往日一月的收益,只是如今苏家酒坊扩张,自家没了生路,也管不了那许多了,高高兴兴的接过银钱赶忙带着一家老小搬了出去,去周边地区观摩一下,准备寻求新的发展去了。
只要钱到位了,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好说的。
没有理会那些古老的酿酒器具,签订好协议的陆鸣第一时间就出门到城内的铁匠铺买了两口锅,又找个木桶打穿了底,与两口大锅上下衔接,放在火上炙烤。
他曾经在网上见过,知晓蒸酒的甑桶由三大部件组成,下面烧水的锅是地锅,中间木制装料部分是甑,上面加冷水凝酒的锅叫天锅,天锅下方有一截酒管安置,能够将冷却的酒水从桶中带到外头的酒壶里去。
不是自己赚来的钱不心疼,卖陆川留下来的那匹白马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花钱买来这近乎一个地窖的材料在陆鸣眼中根本就是取之不尽,因此他刻意过滤了那些已经可以称之为的酒的液体,极为干脆的拿那些已经吸收了足够水份的原材料丢进了地锅当中。
这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消磨,赤膊入眠的陆鸣依旧在为自己一大缸的原材料到头只酿出来了两坛子酒耿耿于怀。
不停给天锅加冷水的他在临睡之前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步骤,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给遗漏了。
天知道,常人酿酒便是取了材料,也会与缸中液体一道倒入甑中过滤蒸煮,似他这般剔除液体,单单去蒸谷物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此一户了,换做是其他家,带水入甑也就算了,不往里头掺水都已经算是良心商家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十斤粮食一斤酒!
“还好,不孬,总算是能够喝上正常点,不会让人食物中毒的酒了。”
心中这般想着,陆鸣陷入沉沉的梦乡。
之所以要连夜赶工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能肯定自己这样的行为究竟是对是错,毕竟只是网上流传的步骤,没有亲自实验过的他不敢肯定一定能够成功,因此他特地留了十两银子做后手,如果自己酿酒失败了,那就拿剩下的十两银子去市场上买点酒回来自己蒸馏提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能够肯定提纯出来的酒要比苏家的什么“金樽绿蚁”要还上无数倍。
不过还好,总算是成功了,这四十两银子,并没有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