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都深知朝中旧例。历来这爵位是走荫恩。本来是礼部和宗正司的差事。但太后、皇后、宫妃们也有给亲戚荫恩的资格,这事也必要经过殿中省。
“要走殿中省的话就绕不开卢四夫人!她是青云的弟妹,会帮手。但我们家也得有个准备。”秀王世孙拖着傅映风,“你帮我和你娘说,我们家要找尚官局里的郭掌礼。吃吃茶送送礼什么的。我也心里有个数。不叫你破费。”
“她是官家的人!”
“是先郭皇后的人。和你娘交情最好。我难道还能找官家让他帮着引见引见,请出宫来吃吃茶?当然是请你娘出面了。你知道我们家里的女眷不到节庆是不进宫的。”
秀王府果然就是太谨慎,秀王世孙表示他们家空顶着个王府的名,办起事来很多麻烦,“卢四夫人以前在韦太皇太后身边办差时就做过寿安太皇太后殿的写字女官,专掌这个事!她要是狮子大开口和我们家郡主说新爵位花了一万贯,又客气说不用再花销她平了这个帐。我们家郡主娘娘就得当冤大头认这个情份。”他愁着,“我姐姐如今还觉得卢四夫人和她亲呢!我都没敢把程青云和程飞鹏两兄弟当初争着想娶卢开音的事和她说!”
秀王世孙这一埋怨,傅九和大皇子都笑了,傅九暗忖着别以为你姐不知道,你姐追求程青云的情书他还帮着传递过,你姐八成是因为抢了卢开音的人,所以心虚。秀王世孙不知道他在腹诽平阳群主和卢开音的爱恨情仇,他继续忧愁着,“我倒不是不信卢四夫人,她办起卖爵的事来倒没听说过不地道。但程飞鹏在外面花钱流水似的,我还真觉得卢四夫人赚得不如他花得多。到如今还没有让他跪搓衣板,还真是贤慧了!”
傅九何尝不知道,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殿中省还没有全建起来。就是卢四夫人做寿安殿写字女官掌了宫妃、国戚荫恩的事。如今多年过去殿中省专掌荫恩恩是六局之一的尚官局。这局里的掌、司、典各职女官,全都是卢四夫人从宫里挑选出来一一调教的。最少也有交情。
“她服侍过太皇太后,接着又因为她对官家登基有功,在太后跟前有脸面。平常和燕国公夫人联手说得上话。结果两任皇后在位再加上傅淑妃主持十年宫务,在这尚官局里都没有真正安排进自己人!否则我何必找你?”秀王世孙连连摇头。
“只有一个郭掌礼。是官家的人。所以说那位卢四夫人当真是精明!”
大皇子也难免说了几句,皇亲国戚因为这事就要不满传出些流言蜚语,说卢四夫人和陛下如何如何才能把持着这权柄,以往燕国公夫人还在她一直忍耐,如今燕国公夫人不在了,她还是照旧。恐怕流言更甚,大皇子还悄悄说着平宁侯府八卦,
“我听说侯府里有风言风语,说是程青云在礼部当差出使也是她为了给程飞鹏争爵位。虽然说我不相信,但礼部里几位侍郎、主事除了有卢家门生,往年里也因为礼部、宗正司和宫中合办荫恩的事,都和卢四夫人打过交道。要说她真要暗算程青云还真有这能耐。”
“……知道了。我回去和我娘说。”听了大皇子的话,傅九知道这是秀王世孙不方便说的,他便也一口答应了。
“那就还是老规矩,在德寿宫北便门外巷子里的飞来峰茶馆?”秀王世孙大喜连忙追他出门叮嘱了一句,“一定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