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嫣浓又突然回头,望着船上的她,“我家姑娘问,她没死在泉州城,让你很意外?”
“你胡说什么!?”
卢开音厉声叱骂,“就是你们郑家这些小人,挑拨我们亲姐妹!”
这时双絮轻轻拉她,又丢了眼色,自有侯府的婆子去叱骂嫣浓。卢开音便知道自己失了态。她堂堂侯夫人,竟然和商家的婢女对骂。
“卢四夫人要是把我们娘子当亲姐妹,当初她写信请你救我们家老爷时,怎么不见你有个回音?”
嫣浓讥笑着,
“我们娘子到如今还后悔着,早知道许文修背后就是平宁侯府,江副将家少夫人的娘家苏氏也在巴结侯府,我们家娘子去向你求救,难道不是自己找死?”
此时回到了内院里,嫣浓站在了郑归音身后,她回想着卢四夫人当时僵坐在舱窗边不动的身影,还有强自镇定的脸,嫣浓快意无比。
侯府的婆子骂她,她只当没听到。三年前,平宁侯府的四夫人不就是想害死二娘子?
这时,冯虎正和她商量着今晚还是将就一夜,明天去钱家住三天,再去京城的事。
“不成,今晚就搬。”
关归音放下了茶,沉声,“这个院子还姓郑?外院七八个下人里,倒有三个是他的人!”
茶雾在月光下透出秀丽的蒙蒙青色,丁良在船上也刚沏了热茶,呈给傅映风。
“公子,这下子郑家别院的眼线都叫二娘子知道了。以后就不方便了……”
“不妨事。”
他揭了浓茶,喝完了精神一振准备去官库三元楼找赵一明和秀王世孙。
赵一明派了薛梅香手下的好几位官伎美人接连来催了三四回,一定要他过去敬他三杯,却是为了他教训了郑锦文。
他只得去,又怕喝醉了便再三叮嘱明天早上的事,
“她必定想搬家的。但她不会费这功夫因为她住不了几天。等我办完了采花使的差事
回京城的时候,她也要去京城的。郑锦文不是还在宰相府里做清客?我还能和她同路。”
丁良恍然。公子没把郑锦文弄死,就是想让他带着郑二娘子进京城?
“公子,那小的现在就叫人在京城里寻宅子。公子这样真心对她,她能不感动?指不定追着公子要嫁进咱们家了”
他笑嘻嘻地说着。让傅映风失笑给了他一脚。
“不着急。今晚回去我去见母亲。”他叹了口气,放下空茶盏,“赵慧儿的事,我要问问母亲。还是早作准备才行。归音的性子……我这样和她拖着,她必定不高兴的。”
丁良心下一惊,就不敢问了。
他知道公子怀疑赵慧儿那订亲的书信是假的,但这和范夫人有什么关系?
他的船驶向三元楼。
倒是傅府的门房上并不消停。灯笼高挂,门房里有傅映风的人,接了郑家的信觉得奇怪,当即就差人向船上去送。
好不容易找到了赵一明和秀王世孙摆宴的地方,这才知道九公子先是去了平宁侯府的船,然后又去了郑家别院找郑大公子。
门房向郑家赶,沿河没出一里地正遇上了傅映风的船。
听着郑家趁夜送了信给他,知名不具他立时知道是郑归音,双唇一勾,禁不住就笑,道:
“快叫人上船来。”又转头看丁良,“呆会到了三元楼,你们不用跟着,我上楼喝一杯就回府。”
至少要回府连夜把亲事和母亲提一提,有个说法明天才让她知道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