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放心吧。”
冯婆连忙点头,差点抹起了老泪,郑归音低头嚼着樱桃时,眼神却暗沉了下来。郑父对她有大恩,她却看中了许文修,害得他下狱受罪,性命不保,家里被抄差点没办法翻身。如冯婆这样的老仆在内,全家都吃了苦头被她连累。
她再不能糊里糊涂,心慈手软了。
“我哪里能让爹爹再为我担心?”她笑着,擦了手翻着从泉州城带过来的帐本子。又催着去打听明州城里纪氏夫人离开许家时带走的嫁妆名。其中必定有郑家原来被抄走的产业。
岸上的许文修怒冲冲回了他家在码头上的货栈:“回去!”
牵马等久了的小厮吓得低头,小声道:“公子何必生气?只要平宁侯府知道郑娘子在泉州城做过外室。必定只能让她嫁给公子了。郑娘子嫁过来后就会知道公子对她的真心不是?”眼见他脾气似乎平了些,连忙又禀告:“公子,家里有消息传来了。要不要提醒郑二娘子一声,说夫人她”
“什么夫人!?”他腾然大怒,“本公子休妻了还有什么夫人!”小厮吓得忙乱改了口,陪笑道:“是,公子,纪大小姐她知道公子你来码头接郑二娘子,已经在前面等着她了。”
他一怔。他被休的原配在前面十里水亭处等他的新欢。
郑归音的船没进水门,就有纪家的婆子来求见,要向郑家二娘子转达纪夫人的话。
“……我还没去找她呢。”她从懒几上坐直,眼眸带煞,笑着,“带进来,我见见。”
“我是来为归音娘子你报喜的!平宁侯府上为你说的亲事那是你万万料不到的!”
纪府的管事婆子被带起来后,居然就开始用一门所谓上好的亲事威胁郑归音。她端坐一手揭茶面带冷笑,听这婆子说着:
“归音娘子!论起亲戚我家夫人还是娘子你的远房表姐!三年前郑老爷的事是误会,看在亲戚面上何必记旧仇?只要娘子愿意劝劝我们公子回心转意,我家夫人必定把郑家的家产送回。我家夫人不知道你和平宁侯府里有亲!”
纪府的婆子在帘外尖喊着,“三年前的事,你的姐姐侯府四少夫人也是知道的。她劝你看在亲戚面上不要再计较了。别以为她会为你撑腰,她和我们家夫人可是好姐妹。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只要你愿意劝说我们公子收回休书。我们夫人愿意把郑家家产作你的嫁妆送回。总比在郑家那样的商家做养女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