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深圳的周朗,两天里不见王桃,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他像寻找一件丢失的宝物一样到处寻找,问梁爽,问虎妞,问室友王耍她们,问王桃的车间各位主管同事,均无结果。他又找到卖烧烤的祥子、卖包子的严敏,也说没联系。
周朗不能放弃。他开始敲邻居家的门。
一连敲了五家,苍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一家的女主人告诉周朗,那天她好像看到有两个男的,一胖一瘦,打扮像是乡下人,说话挺冲的,拖了一个姑娘下楼,那姑娘可能就是你女朋友吧。
黑暗里的周朗一下子见着了曙光,他急急地问道:“那个瘦子是不是剃了个锅盖头,然后皮肤有点黑?那个胖子个头不高,肚子很大,长得像是弥勒佛?”
邻居搔头做恍然大悟状:“哦,是的,就是的!”
周朗嘴里念念有词,瞬间,他明白过来了,原来是王雷带走了王桃!
不错,也只能他能把王桃带走。
于是他把王雷恨得牙根痒痒,发誓就算找遍五大洲四大洋,哪怕找到委内瑞拉毛里求斯也要把王桃找出来。
他再次找到梁爽,因为他知道梁爽是王桃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想请梁爽出山,由她做导游,他一定能找到王桃老家。但是却遭到了梁爽无情的拒绝。她眼下和黄欢的关系搞得忽冷忽热,巴不得王桃和周朗之间也出闹点小矛盾,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
当然,梁爽不是不关心王桃,她已经认定了王桃肯定被她哥带回了老家,她也认定以王桃的性格早晚得回来。所以,梁爽很放心,那姐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啊,天底下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周朗拿梁爽没办法,回去以后翻箱倒柜,一通乱找。谢天谢地,总算找着了王桃家里的电话号码,然后心怀忐忑地拨通了。
“喂,你好,请问是王桃家吗?”
当时,王桃一家四口正围在一起闷头吃午饭。电话响起的时候,王桃伸手去抓,却被王雷一把按下。“好好吃饭,不准出声!”
“不出声就不出声,有什么了不起!我恨你,哼”
王桃低下头,委屈地扒起了饭。
王雷将眼神丢给爸爸,爸爸摇摇头,将眼神丢给妈妈,妈妈翻翻白眼,又将眼神丢给了王雷。
王雷情知躲不过了,犹豫着拿起听筒,张嘴和周朗对话。
“啊,你打错了吧,不是她家。”王雷撒了个很低级的谎,“那个,我不认识啥王桃、桃王的,你准是搞错了。”
“不用骗我了,我是周朗,我认得你的声音!”周朗义正言辞,声若洪钟,“你是王雷!你是不是把小桃带回家了?小桃在哪儿?”
“她没跟我一块回来呀,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谎言被揭穿后的王雷打算抵赖到底,继续装蒜,“那个,我爸我妈都很想念小桃,你快点叫小桃接电话!”
“你用不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周朗坚定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此刻,小桃一定在你们身边!百分之二百!”
“小桃无论在哪里,都跟你姓周的没半毛钱关系了,你就死心吧。”
“让我死心?除非我真的死了!”周朗挂掉电话,平复心情。
既然摊牌了,既然商议不成,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她去吧。于是开始着手出长差的准备。他请了二十天的假,潘队长不爽地问他干嘛,他说家里死了个朋友,是他玩得很铁交情很好的朋友,所以必须赶去凭吊,送朋友最后一程。
潘队长起先不同意批假,刁难地问了他一个问题,让他务必作出抉择:“到底是朋友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工作丢了,可以再换一份,可我这朋友只能死一次!”周朗的话掷地有声。
你有理,你牛逼!潘队长叹口气,然后在请假单上签了字。
周朗跑到王桃所在的部门,找到了她的主管替她请假。
王桃的老大和他的老大同样难伺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以同样可恶的语气质问周朗:“你不知道公司有规定不能代别人请假的吗?”
“可是王桃确有急事,不能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