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弓,怪风一拂,众人如梦初醒。
银瓶乍破。
刹那间惊恐声炸起,满堂惶恐,众人仿佛身临罗森殿堂,惊若寒蝉。
房门紧闭,他们未曾离开半步,唯独苏寒一人立于院落。
背影伟岸,犹如泰山,使他们心中惧意尽收,充满了安全感。
“苏大哥,刚才……”
之前大顺还能握紧桃木匕首,提着胆子,卯足劲,虽惧不怂,勉强还能应付,醒来时却无比惊悚,整个人都麻木了。
要不是放眼看去,目睹院落那纤长伟岸的背影。
大顺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
“祖父他……”
夫妻两人面容惨白,好似历经死劫,悻悻的同时,充满了震撼之色。
“城隍助手,造福不浅!”
老婆子双手颤抖,浊泪挥洒。
两孩童不知何时,已然熟睡,不受其影响。
苏寒面视大门,眉头一跳一颤,心中掀起万层碧波,白浪滔天。
“他们皆是梦境,为何我是真身目睹?鬼差诡异的眼光又意味着什么?”
“苏大哥,苏大哥,你没事吧!”
大顺活动筋骨,倒也没醒来时那么惊厥。
他缓步跑来,扯了扯苏寒衣角道。
夫妻两人,老婆子也走了过来。
苏寒是他们的恩人,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会愧疚一辈子。
“我没事!”
苏寒的确没事,只是心中疑惑太重,一时间出了神。
竟然有城隍,竟然有鬼差,为何不提前拘走,非要留下那么多鬼怪为祸世间。
苏寒真想问问鬼差,奈何鬼差来得急,去得快,丝毫不给他时间细问。
“城隍大人邀请杜翁做城隍助手,实乃杜翁造化,可喜可贺!”
杜翁已死二十载,不可能回魂重生,他能做城隍助手,闲事回来看望家人,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苏寒也为之欢喜。
至于自己为什么真身相见,或许跟自己修炼,以及揣着的桃木剑,板砖有关。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鬼怪作祟,或许城隍能力不及。
到底如何,苏寒也无法知道。
“哎,只可惜没能孝敬他老人家,实乃孙儿不孝!”
男子感叹一声,转身扶着老婆子,轻声道:“祖母,孙儿不懂什么大道理,孙儿只知道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就没有这一切。”
“走,我扶你进去,外面天寒!”
男子扶着老婆子进去休息,又出来给苏寒,大顺安寝,方才执妻之手,携幼入室。
“为人儿臣,不能尽孝,此乃大罪。”
老婆子含辛茹苦将男子抚养成人,请媒取妻,男子这般孝敬,倒也对得起尽孝二字。
苏寒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中,鸡鸣三晓,天色渐亮。
夫妻两人早早起床,生火熬茶,制作早点,盛情款待。
“要走,这怎么能行呢?”
“不行,你们必须留下……”
苏寒千辞万别,总算脱身离去。
山间花红叶绿,时而清风荡漾,送来一阵芬芳。
“苏大哥,这次回去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的孝敬父母!”
大顺眸光熠彩连连,彻底被杜翁一家给震撼了。
杜翁孙儿年不过二十,能这般孝顺,能这般感恩,的确让人震撼。
不说是大顺,就连苏寒内心都升起敬佩之情。
突然,就在两人行走路间之时,田径窜出两人,边嘀咕着边朝山岭深处走去。
声音很细,但苏寒却听的清清楚楚。
“山魈,姚家小女被山魈掳走了?”
苏寒眉头拧紧,转向大顺道:“大顺,你可知山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