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缇不是那么不知道理的人,弗洛德生气也是应该的,自己一直说自己提起勇气,结果一次又一次的没用,让保护自己的弗洛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苦境。
深感自己的没用,柯柯缇一边跑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虽然因为自己残酷而果断的手段,被人称为“女王”,虽然在自己手下,这几年来珂美索城的人民生活确实好了许多,虽然自己高高在上,但是终究自己只是一个刚刚过22岁生日的小女孩,没有朋友,只有臣民,没有真诚的脸,只有一张张因为这那的面具,而自己实际上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在外只能依赖着“女王”的面具而生存下去,而进入这片黑暗之中,又只能这样去依赖着勇者而苟延残喘下去。可怜而无助,是现在自己戴上的面具吧,我只能装作这样的惺惺态,去诱惑与欺骗那个男孩,那个比自己小,但是远比自己更加强大而坚韧的男孩。
无尽且枯燥的铁桥终于迎来了尽头,弗洛德全身蓝色气息凝集,身后则是入口大门。看着柯柯缇跑近,手中凝集的冰块碎裂,身边的温度骤降。
“这是?”我先不顾柯柯缇的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后,随着震动的加剧,我明白那机械巨兽依然遵从着毁灭我们的命令。红色的光芒闪动,机械巨兽冲到我的视野范围内,它的动作早已没有刚开始那么迅速,甚至说已经变得迟缓,原本满身的红光如今也已经变得暗淡,很多位置都已经不再发亮,看来也是气力将近。
它逐渐靠近,我的冷汗也是沿着额头滴落,现学现卖,虽然已经可以运用,但是直到此刻自己又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但是已经没有退路,我自己将两人逼上绝境,再说自己做不到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哼。”我意外的笑出了声,手中魔力再次凝聚,我的眼前有数道透明的魔法细线,机械巨兽继续前进,却引发了那些冰冻陷阱,此刻头顶大量的积雪落下,在其身上覆盖了一层,第二个陷阱触发,冰水喷出,混合着积雪凝固在巨兽身上,第三个陷阱触发,狂风吹过,混合着冰雪,飞速的带走着机械巨兽仅剩的体温,至此一层不算薄的冰覆盖在机械巨兽大半个身体之上,它的力量在我想象之下,剩余的两个陷阱没能触发。
但是这已经够了!
我双手手心聚集着掏空我所有魔力的巨大能量,我双手合拢,压制精纯这份冰霜之力,时机正好,双手向外扩张,做出抓取的姿势。
“冰爆!”双手猛抓而上,巨大的魔力引爆,对于常人仅仅是一股冲击,但是对于此刻已经凝固的冰包裹,尤其是胸口还插着一根冰锥的机械巨兽来说,这份能量冲击就不寻常了!
那些冰疯狂而贪婪地吸收着这些魔力,它们充盈着魔力,膨胀着身形,在达到自己所能承受的上限之后,汹涌的魔力引发爆炸,又是巨大的冲击波混合着碎冰飞出,不仅如此,机械巨兽的身体也完全无法承受这最后的攻击,所有的光芒都熄灭掉,或许是能量本就接近耗尽,只能听到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巨兽的身躯便逐渐下沉,落入黑暗之中。
我伸头看着下面。结果什么也没有飘上来。
“居然不给我经验,这玩意真是……”我失望的走到一旁,抓起我放在一旁的袋子,刚想要打开,脚下的地面却开始震动!
这隧道居然在转动!我们前进的方向已经高高翘起,我只能一把抓住平台的边缘,这种疯狂的情况我想都没想!
“弗洛德后面!”倾斜近乎垂直,身下传来柯柯缇的声音,我低下头,却看到原本闭合的大门已经打开,依旧是那美丽的星海。
我松开手,脚坐落在大门一旁,而大门对面就是柯柯缇,她看着我,想要我发号施令一般。
“走!”我直接纵身,跳进了那星海之中。
感觉重力突然之间便转了一个方向,我本来下落的身子突然左边一重,被拉扯到地面上。奇妙的感觉让我有些迷糊,而接下来就看到头顶一个人影飞来,啪地砸到我身上。
因为星海中只是一条不宽的小路,柯柯缇躺在我身上,我们四目相对。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是谁都没选择离开。
“对不起。”“嗯?”“没什么…”柯柯缇中断了话题。
对不起什么呢?是觉得自己没用而拖后腿了,还是觉得自己利用了我而有所歉意呢。
脑中意识一闪而过,我也突然一愣自己怎么会蹦出这种想法。但是细想起来,原本高高在上的女王突然变成这幅样子,自己一直没感觉到奇怪才更奇怪好吧。
我侧过头,因为我不是擅长掩饰自己情感的人。
缓缓的推离柯柯缇,我坐起身,原本身体魔力枯竭的空虚感已经完全恢复。拉开麻布包,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结果,除了发出浅蓝色微光的从机械巨兽体内掏出的核心之外,剩下的都是些纱布,药品之类的补给品,而最下面是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我见过卡拉赫用过同样的款式,翻开,除了第一页之外,没有其他的内容,而第一页上只是寥寥草草的一句话。
“终点是起点。”
“什么意思?”柯柯缇打量着这五个字。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结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针对刚刚的隧道,前方没有终点,终点是回去的起点,算是他们走了一大段冤枉路之后得到的结果吧。第二种的话。
我看了看远方的另外一扇门。
“如果那扇门后,是我们来的孤岛,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这两处空间的终点,实际上在孤岛的另外一边,我来的那一边。你醒来是在哪里?”我看了看思索着的柯柯缇。
“我?我醒来就在沙漠之中了。”柯柯缇垂下睫毛,大概是在思索我说的话的可能性。我挠了挠脖子,估计这条路不太可能是对的了。
既然都治愈了伤痛和疲劳,为啥不能再把温饱问题顺手解决了呢?我端出两份食物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