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站在森林的中央,看着那抹红日一点一点的下沉,竟似是要落入森林的深处。
在林海的里面有一座古塔,名为落日塔。塔分七层,高二十余丈,巍然耸立。只是被四周参天的大树所遮掩,外界轻易无法发觉。
此时夕照残霞,映着古塔的飞檐,一片森然。
塔下,一行大大小小百余人被一队着黑衣笠帽的守卫拦在外面。
“古塔禁地,不得擅闯!”一道傲慢的声音自塔内送了出来。
随着塔门缓缓开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其人衣着华丽,举止轻浮,一双满含风尘色的眼珠子在人群间肆意刮过,不经意地在一黑一白两道曼妙的身影上多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人群最前方的一位白袍青年身上,顿时一脸奸笑。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年少有为风流倜傥的浪堂主么?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破塔?”
白袍青年自然是浪天涯。只见他轻摇折扇,毫无愠色,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古塔,一边模仿着对方的语气回敬道:“哟这不是见面不如闻名厚积而薄发貌美如花的鲁意发鲁大堂主么?不知道落日塔什么时候成了鲁家的家产?”
轻佻的声音加上犀利的言辞,引来一声轻笑。
“你”鲁意发满面通红,强行将怒气压了回去,厉声道:“这落日塔虽不是我鲁家的家产,但却是由我负责看守,职责所在!你带着这么多人擅闯禁地意欲何为?”
“擅闯?”浪天涯双目圆睁,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随即合拢折扇侧身向着身后的一大群孩童认真的询问道:“你们是来擅闯的吗?”
一群孩童,稚嫩的眼里满是不解,一个个摇着头。
“你看,他们连擅闯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怎么会是来擅闯古塔的呢?”浪天涯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白痴会这么认为吧?”
“你”鲁意发一时语塞。对方虽比自己下着几岁,但同样也是罡体上境,想要出手教训一番,却又无必胜的把握。只好强压怒火,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浪堂主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都是自妖族手下救出的我族孩童。由于天色已晚,只好带着他们到你这儿将就一晚,请鲁堂主安排安排吧。”见鲁意发冷静了下来,天涯也没再趁势言语相激,以对方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答应,定有下文。
“这恐怕不好办呐。”鲁意发故露为难之色,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古塔乃我族重地,没有尊主口令或是长老们的手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果然。”浪天涯摇了摇头,对着身后说道:“看吧,还是得你出面。”
语罢,自其身后踏出一人,正是云飞扬。
那鲁意发见此,心中一紧,忙上前一步揖手道:“不知少尊主驾临,还望恕罪!”
“鲁堂主不必多礼。”云飞扬淡淡地说道:“古塔虽为重地,但这些孩童是我邪影一族的未来,不知鲁堂主能否通融一下?”
“当然,当然。”鲁意发恭恭敬敬地说道:“既是少尊主有令,哪儿有不行之理。只是”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云飞扬冷冷地说道。
“少尊主言重了。”鲁意发一脸讪笑道:“请”
修行界一向以实力为尊。虽然同样是罡体上境,但云飞扬给他的压迫感异常强大。而且其身份就在那里,虽然很不想让浪天涯遂意,但他鲁意发也无可奈何。
一行众人鱼贯而入。
“四长老没在这里?”
“家父日前应二长老之约而离开,应该是商议应付妖族作乱一事。”
对于二人的谈话,天涯毫无兴趣,远远地掉在队伍的后面,若无其事地四处打量着,似乎对这阴森的古塔颇有兴趣。
“悠悠姐,你们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听得天涯心中一阵发毛。果然还在这里!
“是隐月啊,几年不见,竟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
“悠悠姐真会说笑,论容貌我可不你万分之一。”
只见悠悠身旁多了一位红裙少女。那少女笑靥如花,眉目含情,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凸凹有致,颇具规模,低领的短裙努力遮掩着无限的春光。
两位美少女就在那亲密地交谈着,一个称赞对方身材好,另一个羡慕对方容貌俏。
“真是个妖孽!”天涯暗赞一声,低下头去,紧跟在密卫身后打算蒙混过去。
“天涯哥哥也来了!”这一声哥哥叫得是亲热无比,就算是一旁的悠悠也是自叹不如。仿佛都能听到某人骨头酥掉的声音。
“哦?这不是隐月嘛!你好你好。”
“我去!看来是躲不过了。”正当天涯心中仿佛有万驼奔腾的时候,突然右臂被对方挽了过去,臂端传来一丝温软,似乎碰到了某处不该碰的地方,顿时如触电一般,求救似的朝悠悠直打眼色,哪儿知对方正掩嘴窃笑。就连自己的六个属下似乎都在强憋着不敢笑出声儿。
“这些家伙!简直太过分了!好,哥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坐怀不乱挥洒自如!”天涯暗骂一声,不着痕迹地抽回右臂,指着人群的最前方说道:“那个、隐月啊,你飞扬哥哥也来了哦,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是吗?”隐月半信半疑地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确认对方没有说谎,左手迅速地将天涯的右臂抓了回来,右手扬起,朝着前面大方地喊了一句:“飞扬哥,好久不见!”
人群暂停了下来,因为最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是隐月啊,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飞扬转过身来,平淡地颔首回应道。待看到天涯的窘样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下,立马有两个人有些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