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下,红衣女子已经站远离了一些,伸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我父亲要来了,你快回去吧。”
“天凉,阿牧,你身子又单薄,从小体质孱弱,回去吧,小心冻着。”
回头,刚要走了两步,红衣女子又补充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七日之后,我也定不会负你。”语气虽温柔,却也铿锵,说完,缓步走开了。
院墙外,那青年还在唤了两声,见也无回答,便痴痴的站在院墙外,“你可别做傻事啊。”青年焦急到痛不欲生。
这么一站,到露水彻底打湿了青衣,站到了半夜,这青年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去。。
回到书房,杨奉先坐下,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看桌上那书写的一个“静”字,杨奉先沉吟许久,躺下休息了。
日子一天天临近,周府上下已经张灯结彩了,布满红妆,丫鬟拿了几身大红的婚服来给杨奉先试,换上婚服,梳洗一番,将背后那发髻重新梳起,剩余的黑发整齐的披在肩后,整个人像是大变了个模样。
就连那几个小丫鬟看了都啧啧称奇,一气质已经扑面而来,一小丫头还夸张姑爷真好看。
才几天,这些小丫头们就和杨奉先混熟了,因为杨奉先这个人实在是太好说话了,温和,没什么脾气,经常就坐在门檐口,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她们几个疯丫头在院子里开心的玩着蹴鞠,小脸通红通红,而杨奉先则是在朗朗读书,视而未见。
这在周府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没上没下的,必定要遭到责罚。
殊不知,她们在杨奉先眼里就是一群十三岁的孩子,正应该是玩耍的年纪,哪里去会管束。
在杨奉先这个院子里,她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这里像是一个小乐园一样。
而周府外,则不是这样了,传言,国公之子长孙牧,这几日天天在听雨观仙楼买醉,日日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让一向能言善辩的易公子陆不易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宽慰他。
省府上下的读书人,更是一致同仇敌忾,愤懑不已。
第六日,婚期还剩最后一天,周府已经布置完毕,杨奉先也换了几十次新郎服试衣,走了七八遍流程熟悉了一下,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杨奉先感觉自己文气日益精进,已接近八寸了。
小院子门口,小聂站着,捏了捏拳头,脸色有些发青,她今日来叫杨奉先交换和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的,算作是婚事前的一道流程。
身为周璐身边的贴身婢女,一直到今天才来接触这个新姑爷,按理来说是极不寻常的,但杨奉先却也不曾过问。
更没有死皮赖脸的说要见一见周大小姐长什么样。
若不是为了老爷的命令,她实在是不愿意来,想了想,小聂微寒着脸,推开了这院子的门,带着对这杨奉先满怀恶意的猜测。
乡下来的,必定是没见识。
身无功名,必定是读书没到家,一个惫懒之人。
刚进入周府,恐怕不定是骄狂于色,如一步登天,说不定还要对她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吧。
等等,这人会不会对丫鬟动手动脚?小聂眼神里先闪过一丝厌恶,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乡下来的人,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丫头?
才如此想着间推开了门,小聂怒气冲冲的推开了门,一个蹴鞠就踢到了她的脚下。
小聂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