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先拉着杨昭到车下,看着杨昭,身为长兄,杨奉先当懂得孝悌之义,杨昭不过是自己犯错的弟弟,“二弟,回去之后这聚丰楼就不要再来了,乌县令那也少与他有些交集。”
“这人城府深,聚丰楼这次给你的教训,表面上是江季借题发挥,实际上却是乌县令和纪县丞之争的一次延伸。”
“你斗不过这些官场中人的,回去好好读书吧,不要再搅进这趟浑水里了。”
杨奉先压低了声音,在马车前小声的叮嘱杨昭,同时为他细心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杨昭从发闷当中才算回过神来,一把重重推开了杨奉先的手,杨昭厉声道,“杨奉先,你少在这惺惺作态。”
“你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杨昭一张白净的脸上涨的通红,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发泄。
被推开手,杨奉先手僵在原地,不再动弹,而是沉默。
四周无数目光看来,想起今日的一切切,杨昭只觉得又羞又气,无地自容。
“这些是属于我的!”杨昭无比恼恨的看了杨奉先一眼,眼神深恨之,转头就跑,杨奉先一动不动,一直注视着这杨昭远去,许久之后,才是长叹了一声。
“哎。”
望着杨昭远去的声音,杨奉先摇了摇头,登车而去,上了车,杨奉先闭上眼道,“走吧。”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落入在周平眼里,周平睁开眼,看了杨奉先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启程。”
低语了一声,马车缓缓启动,继续向前。
一直到这马车远去,聚丰楼上的人才算是收回了目光。
妖女,黑塔般的汉子,还有那侍女,白衣书生,四个人竟然还是没有离去,“这个杨奉先倒是比那个杨昭像话的多。”侍女点了点头。
妖女道,“借势打力,先借这周家之势,压的这江季不敢抬头。”
“先给银两,再抽耳光,倒是恩威并济,条理分明,也丝毫不惧这江季的记恨和报复,这杨奉先的表现倒是和传言中的并不一样。”
“嗤,小道也。”那白衣书生夹起一粒花生,丢入口中,不屑的道,“但凡一个在官道上浸润上两年的人,都能轻易办到这一点,这算什么。”
“只能说,中庸表现,殊不见,国公府那长孙牧。”
说到这人,白衣书生一脸的凝重之色,“那长孙牧才真叫厉害,几年前我曾见过他一面,惊为天人,这种手段并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人,从不用心机。”
“这长孙牧真正叫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读书人的品德,他算是读到了骨子里,颇有大儒的剔透之感。”
魂如剔透,这种一种形容大儒的气质,但凡成就大儒,均有这样的特点。
那就是褪去了一身的城府,反倒是坦坦荡荡,叫人一眼看去,看个通透。
这样的境界,就叫魂如剔透
而那长孙牧,倒是颇有这样的韵味。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是沉默了一下,不错,杨奉先这番举动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是在他们眼里,也仅仅就只是漂亮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明,惊叹。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大管家看在眼里,而不至于惊叹,只是一言不发。
这,对于这下乡里中人,可谓高明,对于周家,就谈不上什么了。
何况,这杨奉先怎么也是无法和长孙牧相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