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来,给足了杨家的面子,但也侧面说明了这周家势力何等之庞大!即便是这乌县令也不得不早早的就赶来“拜山头”。
“乌县令!亲临蔽舍,老朽不胜惶恐啊。”杨老太爷激动的迎了出去。
“哪里哪里,是晚辈来迟了才是。”乌县令是个年逾四十岁的中年人,留着八撇胡须,一个翩翩美男子,他是不折不扣的进士出生,谈吐非凡,一看就叫人心生好感,充满了儒雅的气质。
“这位就是杨公子吧?”一看见杨昭,乌县令眼睛一亮,上下看了两眼,忍不住由衷的赞叹道,“‘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杨公子果真是相貌堂堂,气质不凡啊。”
说着,乌县令上前两步,一把轻拽住杨昭的手,笑着道,“杨兄弟如果不介意,以后就称呼我一声‘乌老哥’就行。”
乌老哥?杨昭有些晕了,期期艾艾,脸色涨红,但仍不免激动的道,“乌老哥……”
杨昭的反应乌县令尽收眼底,但只是一笑,迅速移开目光。
进了门,乌县令是客客气气,一一拜会,让杨家这些叔侄、女眷们一个个受宠若惊,乌县令进门,从头到尾只字不提“周家”半个字,“这位是周夫人吧?久仰久仰,能培养出令公子这样的高才,可见周夫人教养有方啊。”
小周氏笑靥如花,何时见过县令这般模样,“乌县令言重了。”
乌县令才一坐下,这四周的人沏茶的沏茶,打扫的打扫,乌县令可不同于其他人的身份,这是一位正宗的地方父母官,受万民敬仰的,杨昭这会就局促的坐在乌县令右手下边,挨的极近,以示亲近。
杨家大门外都挤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乌县令笑着道,“在这潭乡,杨老太爷远近闻名,这次贵公子又考上了秀才,晚辈本来早该来拜访,但是奈何这县衙杂事繁多,一直脱不开身,这一耽搁,就是耽搁到了现在。”
说着,乌县令一拍额头,很是懊恼,“晚辈甚至向往躬耕于南山,当一个干干净净的读书人。”
“当县令不好吗?”杨昭在一旁呆呆的问了一句。
“好,但也不好。”乌县令微微一笑,解释道,“当县令有当县令的难处,这一县之地无数琐事全部要你一人来做,而且朝廷政策你无力置喙,只能做一些对朝廷于事无补的琐事。”
乌县令喝茶,摇了摇头,深入的话题不愿再谈。
“乌县令百忙之中能来我杨家一样,老头我已经不胜惶恐了。”看这自家人呆头呆脑的样子,杨老爷子心头颇为怒,这点眼力也没有吗?
从县衙到这潭乡往来多少里路?要不是为了周家这事,人家能登门?
看这些人的样子,还真傻乎乎的以为对方来拜访自己了。
乌县令微微一笑,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乌县令不愧是正统进士出身,学识渊博,见闻博广,三言两语就逗的杨家这些人开怀大笑。
乌县令并没有在这里呆多久,他只要来这,稍微坐一坐,就代表自己一个态度了。
“杨兄弟,老哥我就托大,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县衙找我,有什么问题,老哥替你摆平。”乌县令微微一笑,按了按杨昭的手,站了起来,“在下俗人一枚,还有公务缠身,不能在此久留了,诸位且留步,杨老太爷留步,在下告辞。”
杨昭认了这么个“乌大哥”,乐颠颠,一路把人送出了门,到乌县令走,旁人看这个杨昭彻底羡慕到了眼红,这是认了个县太爷当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