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气已经达到五寸了。”
屋子里,杨奉先惊喜的道,提起笔,一篇文章刚刚写完,杨奉先低下头,感觉到自己丹田里的文气明显有所增长。
这个增长让杨奉先浑身暖洋洋的。
“文气强,胆气壮,才不会惧怕一些小人,鬼魅魍魉。”感受到自己底气上涨,杨奉先颇为欣慰,读书人明事理,壮胆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儒的道理读到深处,可无惧生死,大概这就是读书人最高的境界了。”
“常言道,生死之间有大怖,能真正无惧死生的人,才是真的读书到了心头。”
杨奉先明悟,“我曾经看过一卷野史,说是大魏曾经一位大儒方孺子,寿一百二,临终前一天,午夜十二刻,老大儒尚且精神矍铄,行动自如,还能进大米两碗,肉食八两。”
“方孺子忽然叫子嗣到身边,说是感受到大限将至,文宗先贤们在天呼唤他去,一家人大惊失色,唯独方孺子谈笑自若,让家人抬他到庭院之中。”
“方孺子从容交代完后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含笑而逝,片刻不差。”
“方大儒过世后,满院清香。”
回忆起这则趣事,杨奉先不禁对这方大儒崇敬备至,读书人能到这一步,当真叫“知天命”了。
“我文气已经五寸,不知道秀才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放下笔,杨奉先沉吟道,“之前我观察童先生,童先生身躯里文气也不过七寸,想来十寸之内,都还达不到举人的境界。”
潭乡之内不是没有举人,只是杨奉先还没见过,不知道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水平。
在童先生屋里苦读十日,杨奉先也算是颇有进步了,上下看了一眼这个文章杨奉先颇为满意,当下又拿着这个文章出去请童先生斧正。
童秀才摇头晃脑,一遍看完,脸色稍稍凝重,“杨奉先,你这几日进步明显,文章之中,文气已经浑然贯通,至于这个柳骨体,虽然行迹还不像,但是却有那么一丝神韵在里面了。”
童秀才一摸胡须,十分的欣慰,难得夸奖人道,“看来你明白了我教你练字的真正意思。”
这也算是童秀才对杨奉先的一次小小考验,要是杨奉先一昧只知道曲意逢迎,练字讨好,那么这就是走了下下乘之路。
幸好,这杨奉先并没有投机取巧之心。
“杨奉先谨遵先生教诲。”童秀才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道,“回去吧。”杨奉先刚走了两步,童秀才又道,慢条斯理,“奉先啊,这世间之事,一半在天,一半才是人为,有的人生来就气运昌隆,一帆风顺,有的人则是诸事坎坷,这很正常。”
“总之记得一点,不去管他世俗间的风风雨雨,但求读书人一颗精勇向前之心,人便可致胜而无敌。”
杨奉先驻足脚步,慢慢的品味了一会这个话,这才认真点头道,“学生谨遵教诲。”
杨奉先走出这个小院子之后,童秀才的脸色才慢慢沉下,慢条斯理的道,“真没想到杨家和周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杨昭这小子莫非有真龙之气?真是造化弄人。”
童秀才摇了摇头,“但愿这杨奉先不要受到什么刺激,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小的坎坷。”杨昭和杨奉先之间,他看好杨奉先,远远超过那杨昭。
但世事总是那么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