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儿子更是屡试不第,差点丢尽了老杨家的脸。
杨老太爷还不信命,早些年潭乡来了个游方术士,头裹白巾,自称白莲教人,能堪舆风水,测字算命,他给老杨家算了个卦,说老杨家没半点读书人的气运,气的这老太爷拿起一根大棒,亲自赶了这游方术士几十里,打出了潭乡。
乖乖,当年那一幕可惜了,杨奉先没有亲眼看到,于是老杨太爷之后更固执了,儿子不行,就送自己的孙子去读书。。
“太爷,大兄到了。”到了庭院门口,六叔一抱拳,就站到了一边。
院子外边摆着的是流水席,院子里则是拜的家宴,青石砌成的地砖有些冰冰凉凉的,院子数着几根发青的大木,筑起这个宅子,三进三出,也算的上是阔气了。
家宴这正前方,一个穿着长马褂的老头,干干瘦瘦,人像是缩在了衣服里,但那火爆的感觉却让人不敢直视,旁边那二叔欢天喜地,就坐在下手边,紧靠着杨老太爷,平时那个位置应该是给杨唯坐的,但今天明显特殊,二叔喜不自禁,那洋洋得意之色是半点也藏不住,旁边那杨昭更是夸张,嘴巴都要咧上天了。
杨昭还小,才十九,比杨奉先还要小两岁,却早早的考上了秀才,成为了大魏皇室造册,公认的“读书人”,给杨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下巴上还留着青色的胡须。
杨昭人虎头虎脑,有小聪明,和杨奉先很不一样,“杨奉先”是愚苦,埋头就只知道读书,人老实,什么都不知道干。
但是这杨昭就活络的多了,上课也不好好上,但耍一些小聪明,但就是这样,杨昭考上了,杨奉先却没考上,这不得不说气运还是有些造化弄人的。
进了这屋子,杨奉先这目光就只停留在杨昭身上,杨昭已经考中了科举,成为了一个正式的“读书人”了。
以杨奉先的记忆,和在之前文庙的经历,杨奉先大感疑惑,总觉得大魏的“读书人”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一种叫“文气”的感觉,只是现在杨奉先身体里还很淡,粗略感觉,就丹田上方的位置,莫约三寸粗,杨奉先心想,这杨昭考中了秀才,应该更加不同吧?
但是这一看,杨奉先大感失望,这杨昭除了脸上欣喜若狂,得意忘形之外,实在认不出任何的不同。
“难道说着杨昭虽然考上了秀才,但却不是个真正的秀才,并没有那什么‘文气’?”
“阿唯,买个肉而已,怎么去了这么久?”
“太爷,我之前……”杨唯诺诺,面对这个老太爷,他是发自内心的紧张,才一揖手,结果杨老太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放缓了一些目光,“一家人都等急了,入座吧,没你不能开桌。”
对于杨唯的落榜,杨奉先更是被悬榜批责的事,他更是只字不提。
“是。”老太爷越是不批评,杨唯越是感到惭愧至极,家里人虽然不说,但是这臭名远扬,他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家人这么注视的目光,任谁也如坐针毡,一开始在家里成另外的还只有一个杨唯,现在好了,连杨奉先也是了。
杨奉先心头哀叹一声。
在杨唯的拉扯下,杨奉先也只能跟着坐下了这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