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萧厉珏的话,戛然而止。
后头的翠莲瞪了下眼,立马背过身去。
藏在暗处偷窥的青年们,齐齐张大了嘴。
亭子里。
迟静姝忽然起身,亲住了萧厉珏喋喋不休的嘴。
萧厉珏僵滞地站在那里。
片刻后,唇被松开。
就见迟静姝眯着眼,嗔怪地瞪了他一下,然后扭头对满园子不知藏在哪处看热闹的人们笑道,“一个月后,朕迎娶摄政王殿下为青云国唯一的帝君,到时候,还请诸位来喝杯喜酒。”
唯一的帝君。
萧厉珏瞄了她一眼。
然后,就被威风凛凛的景帝拖走。
牡丹亭四周,一个两个人走出来,面面相觑。
“陛下和摄政王不是兄”“这么看来,摄政王果然不是皇室血脉了。”
“少胡说!当心抄九族!”
“什么胡说啊!你回去问问你爹就知晓了,在朝中的,没几个不知晓,就你这二傻子还跑去问陛下瞧不瞧得上你!”
“我呸,就跟你这骚包方才没有去搔首弄姿一样!”
“哎呀!别打架啊”跟这边热闹欢腾的男孩子们不同的是,牡丹阁外。
孙恬让人送走重伤的卢德昌后,一身疲惫地坐回到马车里,就看坐在里头的李词对她摇头,“都跟你说了,你那公婆夫君就是贪心太大,仗着你我跟陛下的交情,居然连卢德昌那样的货色也敢往陛下眼前送!你也不想想,有摄政王在,陛下能瞧得上谁?
这下好了,连摄政王一起得罪了。”
孙恬红了眼眶,小手捂住小腹,轻声道,“我能如何?
如今有了孩子,他们说,若我不帮着说项,就要休了我,孩子也不许生。
我都没什么,可这孩子多无辜。”
李词叹气,“你啊!就是太在意卢德元了,那个孬种,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的?”
“我”正说着,马车门忽然被敲响。
孙恬一掀帘子,就看方才在迟静姝身旁伺候的大宫女站在外头。
忙要起身,“翠莲姑姑。”
翠莲微微一笑,扫了眼里头坐着的李词,将手上一个小小的玉佩递给孙恬,说道,“夫人莫要客气,奴婢奉陛下旨意,将此物赠给夫人腹中之子。”
孙恬猛地僵住。
又听翠莲笑道,“陛下说,若是男孩儿,将来可入宫做皇子伴读,若是女孩儿,若是您愿意,陛下将来可亲自赐名。”
说着,将玉佩放在孙恬手中,躬身退开。
孙恬坐回马车里,看着手中的凤形玉佩,眼泪顿时跟断了线一样。
李词在一旁擦了擦眼睛,哽咽道,“这下好了,无论男女,将来都是陛下跟前上过名号的,谁敢拿这孩子做拿捏你的把柄,头一个就要看陛下答不答应!”
孙恬哭着摇头,“我今日怎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啊!”
以当年友情逼迫迟静姝去相看、甚至接纳一个品德败坏的男人。
她怎么还敢受她一声姐姐的称呼?
另一边的马车里。
迟静姝好容易推开压着她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你疯啦?
这是在外头!”
萧厉珏低头又要去亲她的嘴,“不在外头就行了么?”
迟静姝拿手捶他,“你做梦!成亲过后才可以!”
萧厉珏皱眉,“可是你连儿子的伴读都选好了,咱们不努力一些,伴读都要老了。”
“你滚!”
迟静姝怒了,拿脚踢他,“再敢乱来,我就不娶你了!”
“你敢!”
萧厉珏顿时横眉怒目,一把压住迟静姝,按住她的手在头两侧,阴目沉沉地看她,“你当众说了要娶我!若是敢反悔,我”“你怎样?”
迟静姝笃定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挑着眉头看她,“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萧厉珏气得不行,见她如此嚣张,片刻后,忽而又松开她,冷笑,“你等着!”
迟静姝笑,“谁怕你。”
这话,咱们景帝现在是说得挺痛快。
一个月后,洞房花烛夜,她哭着喊着怕了的时候,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