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帝转动浑浊的眼球,看到跟前的萧知才,动了动嘴,“血……”
萧知才笑了笑,点头,“可以,那要劳烦父皇先给这份圣旨盖个章。”
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明黄圣旨。
开元帝的目光在看到那圣旨时亮了亮,随即又露出几分怒容,嘶哑着喊道,“畜……”
萧知才又笑着打断了他,“父皇还是省省力气吧!来,这儿,儿臣要您的一个手印。”
他弯下腰,将圣旨瘫在开元帝的手边,拉过他的手指,毫无怜悯地用力一割,然后,在明黄的布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
开元帝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想说什么。
却见萧知才笑着将圣旨摊开,大声念道,“康亲王皇四子萧知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开元帝猛地瞪大眼。
又听萧知才问:“父皇,玉玺您藏哪儿去了?”
开元帝怒容满面,却说不出话来了。
萧知才笑了笑,伸手,拿走了喜枝手上一直托着的药碗,“父皇,您不是要血么?来,儿臣给您备好了这世上最鲜美的血,您闻闻?只要告诉儿臣玉玺何在,这美味,就是您的了。”
开元帝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声如兽禽的低吼。
也不知在说什么,或是在斥骂什么。
萧知才笑了笑。
忽而眼神一狠,伸手,将开元帝粗暴地拽了起来,将碗直接怼到他嘴边,“父皇,您闻闻,是不是极好闻?”
开元帝瞪了瞪眼,试图将他推开,却哪里是萧知才的对手。
被他一搡,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吓得旁边的喜枝一抖。
萧知才又突然俯身,一下掐住开元帝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然后直接将手里的碗往他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笑骂。
“不告诉我玉玺在哪儿?呵,有你的手印,这圣旨一样能成!你还真以为我在求着你了是不是?”
“你不是要喝血,要修炼成仙么!我让你成!成仙啊!这些年来,你眼里除了那个死掉的荡妇,还有旁人么?”
“我们都是你随意揉搓的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只有那个女人是人,是吧?”
“今天,我也叫你尝尝,畜生不如的滋味!喝啊!喝!喝了你就成仙了!”
“喝!”
开元帝想挣扎,可是早已千疮腐烂的身子,只不过扑闪了几下,就再没了反抗的力气。
口中的褐色药汁被他呛出了大半,龙袍之上,全是污渍。
喜枝捂着嘴,缩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哐当。”
萧知才扔了碗,站直了身子,喘了口气,看着床上眼睛瞪大,张着嘴,瞳孔涣散的开元帝,笑了一声。
理了理袖角,将那掉落一旁的圣旨捡起来,转身,朝外头走去,道,“来人!陛下病重,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养心殿!再派个人,去请柔妃娘娘过来一趟,陛下有话要吩咐。”
外头有人应声。
角落里,喜枝颤巍巍地爬起来,想出去,却发现门口有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