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晴不听,简直拿出了手机。
许默考虑的那些她不是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想到了她才要报警。
万一校方选择包庇韩笑她们怎么办!
所以,必须得报警。
从她打出报警电话,到警方接警、出警,他们差不多是和连清川同一时间到了学校。
看到他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那一刻,韩笑眼眶一热,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心里也委屈,伤口也发疼,总之坚强什么的通通不见了踪影,只有眼泪在作祟。
连清川径自走到了韩笑身边的位置坐下,看着小姑娘脸上的伤口和泛红的眼眶,第一次那么深切的体会到“怒火中烧”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不怕。”明明是那么令人心安的一句话,却偏生带着一股寒意。
韩笑点了点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吕一然她们三个看着,一时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坐在了这里,在低下捅捅咕咕的难掩激动。
卧槽!
卧槽!
卧槽!
原来这才是笑笑家的男人!
该怎么形容她们看到连清川时的感觉呢,和前几位不同,她们没先留意他的长相,而是被他身上那股“霸气”给震慑住了。这要不是因为自己坐在椅子上,党媛媛觉得自己当时就“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叩请陛下金安了。
这种男人就属于
他站在那,你就觉得他身后是山河社稷图他坐在那,你就觉得他身下是盘龙御座。
王者之气加身,相貌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连清川不是自己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
封西爵坐在了两位警官的对面,唇边噙着一抹寒凉的笑,礼貌而疏离,“听说符小姐要走司法程序解决这件事,那么请允许我了解一下,您要起诉她们中的哪一位?”
“全部!”符晴咬牙切齿的回答。
“。”封西爵依旧保持微笑,自信的模样莫名令符晴心里打鼓。
他把手机放到会议桌正中央,上面播放的是食堂监控拍到的画面,“根据视频资料显示,党媛媛小姐当时没有和您发生任何肢体接触,您无权起诉她。”
“那还有她们三个呢!”
“请稍等。”
封西爵转向许默,“视频2分35秒的时候,党媛媛小姐出现在方淼小姐身边,当时她并未与您动手,是您先一把推开了她,拉扯才由此产生。”
“好、好像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他也记不清了。
“不是好像,事实如此。”封西爵把手机推向两位警官,“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党媛媛小姐此举是出于正当防卫。”
“什么?!”
“当然,她有防卫过当的情节存在,但这和符小姐无关不是吗?”三言两语,封西爵将党媛媛从整件事中摘了出来。
许默本来就无意闹大,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想私了了。
符晴并不傻,眼看党媛媛被摘出去了,她就只能拼命咬紧韩笑她们三个不松口,“她们三个合起伙来打我,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身上还疼呢。”
欧景琛听着,心想这孩子可真傻
就算要假装自己受伤也不能说是硬伤啊,待会儿去医院验伤发现什么情况都没有就有意思了。这种情况,当然要说头疼了,只要坚定这个说法不改口,那么再详细的检查也无法完全排除受伤的可能。
“符小姐说错了,打你的只有方小姐一个人,其他两位是在拉架。”封西爵笑着推了下眼镜,镜片闪着寒光。
“你撒谎!”
“有视频,有真相。”然后,又一段视频放了出来。
诚然,封西爵这话有骗人的嫌疑,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信的。
首先,当时那个场面和混乱,符晴和方淼打的难分难解,吕一然和韩笑的确是冲上去了,但这两只毫无打架经验的人很难插上手,看起来是四个人撕扯在了一起,但大多挥了“空拳”,你说她们打人未果也行,你说她们拉架失手也没毛病。
更重要的是,韩笑和吕一然身上的伤肯定是符晴打的,但符晴身上的伤却未必是她们俩打的。
毕竟
有一个主力方淼呢。
又一个三言两语,把韩笑和吕一然也拨拉出去了。
符晴最后发现,坑里就只剩下她和方淼了。
坑边,这个一脸笑意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像在逗弄一只无助的小鸟。
“她打我!是她先打的我,很多人都看到了!”事已至此,符晴都快崩溃了,激动的又吵又嚷,没能得到其他人的怜惜,取而代之的是认为她有一些无理取闹。
“这一点我没有否认。”
封西爵收起了手机,这种对他当事人不利的证据当然不适合再主动拿出来,“但是我想请各位关注一下,方淼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做。”
得到示意,方淼把自己动手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说起韩笑的时候,她明显有些迟疑,最后在封西爵的暗示下才继续说下去。
“这些话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她室友都知道。”
“没、没有我没说”符晴慌里慌张的否认。
封西爵看着,眸中的笑意真实了几分。
赢了。
到底是年纪小啊,经历的事情也少,这么沉不住气,根本没意识到他在模糊焦点,只要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依旧咬紧方淼动手打她的事,这事儿还真没那么容易解决。
填坑的铲子已经握在手里了,封律师开始往里埋土,丝毫不觉得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是可耻的。
在他眼中,案子无大敌人无男女。
“那么”封律师开始做“结案陈词”,“符小姐要起诉我当事人蓄意伤人,我们按照一开始说的正常走司法程序。但接下来,我要代表韩笑小姐起诉符小姐,有关您造谣中伤一事,请问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一句话,局势完全逆转。
别说符晴懵了,就连韩笑她们几个“被救”的也一脸问号,再次看向封西爵时少了些粉红色的泡泡,打从心底升起一股惧意。
阔怕的男银
忽然!
方淼“哎呦”了一声,一脸痛苦的捂着头。
“淼淼,你怎么了?!”
“我我头晕,想吐”话未说完,她便干呕着跑出了会议室。
吕一然赶紧跟了上去,满脸忧色。
见状,欧景琛默默收回放在手里的小便签,仿佛出主意的人不是自己,淡定道,“可能是无意间伤到脑子了,我觉得还是看病要紧,其他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