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衣物的时候,都以为就是江从平,可实际上眼前的根本不是人!
这只是个雪人,一米三四左右,圆墩墩的,身上不仅套着江从平的黑棉袄,还有一件褐色毛衣、黑羽绒马甲,宛如真人般穿戴整齐,头上是顶黑皮帽子,只能看到雪人的圆脸。
雪人也妆点了眼睛嘴巴,眼睛是同等的黑色小树棍,嘴巴是一片椭圆树叶,树叶是暗红色。乍一眼看去,就好似张着嘴巴笑眯了眼的孩子。
这雪人又穿着老人的衣服,添了份滑稽可笑。
但在池疏等人眼中,却觉得这雪人诡异渗人,那红色的树叶嘴巴,好似会张口噬人。
“江、江从平呢?”李浩洋是单纯,可不傻,连毛衣马甲都套在雪人身上,那衣服的原主人是什么样儿?
几人都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离雪人远一些。
“嘻嘻……来找我呀……”
“来找我呀!”
林中忽然响起孩子的嬉笑声,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一会儿是男孩儿,一会儿是女孩儿,声音也是飘飘忽忽,时远时近。
“啊!有鬼有鬼!”李浩洋不经吓,几乎立刻就想跑。
崇凌反应快,一把扯住他低声警告:“别乱动!”
池疏抿唇,跟崇凌贴背站立,警惕周遭。
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就似从未出现一样。
远处还能看到其他村人的身影,也没什么异常。
也正是四处警惕搜寻,池疏看到十几米外的一处积雪不太对,快走几步去察看,连忙朝其他三人喊道:“是江从平!找到了!”
崇凌立刻过来,跟他一起将积雪扒开,露出被掩埋的人。
江从平上身只剩半旧的灰秋衣,四肢僵硬,脸色青白,嘴角带着微笑,他的双眼虽睁着,但探他的鼻息,已然绝气。从尸体表面症状来看,是冻死的。
他们通知了金老汉等人,金老汉刚过来,又听远处有人叫喊,说是发现了金冬生父亲金老二。那可是金老汉亲兄弟,当即也顾不上江从平,立刻跑了过去。
那边的情况跟江从平一样,身上保暖衣物都穿在两个雪人身上,金老二展开双臂抱着两个雪人,如同护着两个小孙儿,脸上带着微笑。原本人是蹲在那儿的,最先发现的村民以为他还活着,轻轻推了他一下,哪知人就顺势倒了,手臂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看得人格外心酸,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和恐惧。
“老二!老二!”金老汉一看弟弟的死状,情绪崩溃。
之前村子里的失踪案谁都知道蹊跷,人们虽怕,但感受没那么深切。连续几起事件给村人一种印象,只有丢了孩子的父母才会出事,若不然昨夜村里人也不敢帮着四处找孩子。
可今天,孩子们的爷爷出事了。
人们不可避免产生恐慌,会不会、接下来危险会波及到其他人?
不,已经波及到外人了,崖顶山居丢了三个客人!
在场的村人眼神慌乱,平平常常的山林也变得可怖起来。
回到山居,顾明娇那边一无所获,池疏几个只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线索,且难以验证。尽管江从平是去了林中那一处,好似石莲死在那里,但林子里到处是雪,又时隔久远,很难挖掘尸骨,尤其是江从平两个也可能将具体位置记得偏差。
他们没在林子里浪费时间,决定去找当年孩子们的大人。
如今江从平金老二的死亡,很难说石莲不会盯上其他人。
匆匆吃过午饭,都没耽搁,各自分派了任务就进村了。这时候村里早弥漫着各种恐慌和悲伤,加之时间紧迫,也不在乎会不会打草惊蛇了。顾明娇魏步凡、崇凌李浩洋,池疏带着方毅,兵分三路。
金家、江家人多,又当死了人,难接触,顾明娇去了江家,崇凌去了金家。
池疏则去了曹家。
曹骏的父母都在世,跟长子一起生活,曹军的母亲还活着,两家住的不远。
至于早先出事的另两家,李青松父母早亡故,江茂禾父亲江从喜虽活着却不能说话。
池疏先去了曹骏父母家。老母亲病倒了,因为曹骏儿子当晚是她带着睡的,弄丢了孙子,自责担忧的承受不住。曹骏父亲不住的抽烟,眉眼间深深的皱纹。至于长子长媳都不在村里,他们家孩子大了,要读初中,夫妻俩去陪读,顺带在外面做生意。
“你们找谁?”曹父浑浊疲惫的目光透过层层烟雾望过来。
池疏让方毅留在大门处,打着让他放哨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