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洋三个坐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江薇略好些,她意识到两人谈论的是很要紧的内容,想问,又怕打搅他们,自己苦苦思索,猜到只鳞片爪,但最关键的部分还是没有头绪。
李浩洋听不懂,干脆放弃,站起身朝外眺望,叫道:“他们要走!”
紧接着便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扭头朝外望,果然看到两辆车相继开出铁艺大门。
管家返身回来,面带焦急的求证:“池疏少爷,大少爷说昨夜二楼出事了?赵小姐和张强先生死了?”
在座几人神色惊讶。
“张伯不知道?”池疏仔细打量,没发现管家有撒谎的痕迹,不免皱眉,将昨夜的事讲了一遍。
管家神色接连变化,终于理解池城三人坚持离开的原因。
“昨夜……这两年,我睡眠不好,找医生开了药,睡前会服用。吃药的头两三个小时内,会睡得比较沉,一般很难听到外面的动静。”管家语气艰涩,实在没法相信昨夜又死了两个人。
其实今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遗憾的是,电话一直没打通。
他本打算早饭后再尝试,若还是不行,就去附近别墅问问,或开车进城。
谁知,事情根本没完。
“小玲和李叔呢?他们也没有提?”池疏问。
管家摇头,迟疑道:“不过,我看小玲脸色不大好,应该没睡好。”
池疏去了厨房,扑面而来一阵香气。
厨房很大,各样厨具俱全,干净整洁。李叔正在搅锅,里面煮着粥,旁边按次序摆着几只碗,碗内已经装了些材料,有花生米、香菜沫,还有切的很薄的生鱼片,看来是做鱼生粥。
这是一道粤式粥品,昨晚吃的也都是粤菜。
大概是池培伦的喜好。
李叔做饭很专心,精神很好。
小玲在一边帮忙,烤箱里刚出炉的椰丝球,散发着奶香和甜蜜。她按人数摆好盘子,盘内垫上吸油纸,挨个儿摆入金黄的椰丝球,这是甜品。
大概小玲有些心不在焉,夹椰丝球时没对准,空夹了几次才反应过来。
“池疏少爷?早饭还要等几分钟。”小玲一抬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昨夜没睡好?”池疏问道。
小玲勉强的笑笑,欲言又止:“我、我听到二楼好像有声音,赵小姐的声音,我太害怕,没敢出去。是出事了吗?”
池疏挑眉:“你早上没去看看?”
若真像小玲说的那样,按理一早起来,她应该先询问同在一楼的管家或李叔,亦或者直接去二楼查看才对。
小玲意识到说法不妥,忙解释道:“我起晚了。早饭是730,因为客人多,630就得开始准备,我要在厨房帮忙。不过,昨夜听到动静吓到了,没敢睡,后来四五点钟,扛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李叔见我迟迟不到,在门外喊我,那时已经640,我没时间去二楼。
我问过李叔,李叔说他什么都没听见。我又问了张伯,张伯也是一样,别墅里又那么安静,我以为、我以为是我做梦胡思乱想呢。”
乍听是那么回事,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昨夜张强的声音并不多,且张强是第一个被杀的,赵晓琴目睹了这一幕,女性独有的尖利嗓音很有穿透力,若非这栋别墅被孤立,指不定附近几家都会被惊动,更别提只是住在一楼的小玲了。
李叔显然也听到他们谈话,摸了摸脑袋笑道:“昨夜真出事了?我这人一睡着就睡得死,好像迷迷糊糊是听到有人在叫,我也没当回事,又睡着了。我老婆常说我,一旦睡着,打雷都吵不醒。”
李叔并没将这当回事,因为他不觉得真会出什么大事。
不过……
“你就没想到又死人了吗?”池疏不禁问,毕竟有池培理的先例在前,真有那么大的心?
哪知李叔一愣,满眼惊愕:“死人?!有人死了吗?”
小玲也是愕然:“是池培理先生吗?张伯说他只是受伤了。”
管家突然走了进来,叹气道:“我没有告诉他们,本打算今天报警了再说的。”
也是担心两人太害怕,知道也没什么益处。
池疏又问小玲:“昨夜除了叫声,还听到什么了吗?”
小玲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我当时太害怕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我想,没听到什么吧。”
这种犹疑的语气挺耐人寻味的。
管家说法应该是真的,服用了安眠药,但药效是否真好到惊不醒,暂且存疑。
再是李叔,李叔说自己睡觉一贯很死。在池疏知晓的实例里,的确有小部分人一旦睡着,喊声震天,打雷都不醒,这类人要么是干了苦力,要么是喝了太多酒,并不是常年如此。
李叔是厨师,厨房的活儿他做的很熟,应该不会累的那么狠。要么说谎,要么是喝了酒。只不过,说谎有什么好处?隐瞒喝酒倒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