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将案件重新封存起来,结案之后要写结案报告,他实在是百无聊赖,对于案件的漏洞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明暗不定,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的窒息,解开了根本不勒的衬衫第二颗纽扣。
刑天刚刚泡好了一杯枸杞水,原本打算问问顾北要不要来一杯,可是看着他的样子。
“顾北,你有心事?”
刑天的声音在顾北的身后响起,顾北一怔,随即漂亮的手指离开了键盘,他有些无奈的用力扒拉一下利落的短发。
“有心事就说出来。”刑天似乎也看出来顾北有些不对劲。
顾北想了想,回头,看着刑天,说:“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的确,顾北之前陷入了连他自己都认为是现实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所有的时间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黑洞里面完成的一样,让人想要找出一丝露出破绽的线索的机会都没有。
刑天将手里面的一个茶杯放下,有些耐人寻味的说:“不真实?怎么个不真实?”
顾北想了想,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如果和师父说之前他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但是如果和师父说了,恐怕他会在现实世界中被人当成神经病吧。
刑天像是想到了他的担忧,只是笑了笑,说:“顾北,你还年轻,当警察也只有一年而已,其实很多时候,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如果我告诉你,在什么职位说什么话,在什么世界做什么世界的事情,如果你能参透,那么你就不会陷入困扰了。”
顾北不懂,他依旧十分迷惑。
什么叫在什么职位说什么话,在什么世界做什么世界的事情,是不是师父也在说什么玄机啊?!
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说完,就用瘦弱到干枯的手去拿桌子上面已经温了的枸杞水。
顾北猛然抬头,刑天也早已经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档案室内,就只剩下顾北一个人。
正午的太阳热辣辣的从天空中折射而来,透过茂盛的树木,还是将光亮斑驳点点的折射到地上,以及屋内的顾北身上,顾北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脸,顾北的脸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好看,带着落寞的苍凉。
江城,法医大楼,简朴的门牌上清晰的写着解剖室。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脸,也明显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冷冽,紧接着他稍微转过身来,漂亮修长的手指很灵活的将一个白色的胶手套从手上退了下来。
随即一旁安静到似乎不存在的助理很快上前,将他的手套拿了下来,说:“对方似乎已经收手了。”
林夕魇冷冷的笑了一下,说:“不尽然。”
林夕魇刀削的俊颜上透着一股戾气,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再次引起他的怒气,看来对方想要死的痛快一点。
“那个叫顾北的人,恐怕被她盯上了。”丞言转身将手套扔进垃圾桶内,她重新再次走到林夕魇的身边,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没说。”
林夕魇微微眯缝了下狭长的利眸,不疾不徐的走到一旁的纯白沙发上坐下,视线并不看丞言,而是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漂亮的手,声音似乎是从冰窖里面传递上来的一样,不带着一丝温度。
“说。”
丞言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了:“顾北在梦境之中似乎见到了我的真容,所以现在在现实世界中,顾北看着我的表情也是十分奇怪,我害怕顾北会一直忘不掉这件事。”
“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夕魇的声音十分轻,甚至噙着柔和,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看上去平和,就越危险!
丞言立刻低头,唯唯诺诺的说:“主人,我错了。”
林夕魇却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说:“算了,顾北他也算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丞言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的放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丞言一直在暗中将顾北从梦境之中拉出来,但是制造这场梦境的主人,似乎想要玩的更大一些,所有存在这场梦境之中的人,都是以真身出现的,所以丞言避之不及,只好以真身存在顾北的梦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