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巳亲自书写的稿子寄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刘老师的稿子抄写得字迹也不差，寄到了长江文艺，涂老师和丁香抄写的那份，寄到了天津百花文艺，都没有消息，反倒是大杂拼，最没想到的广州花城出版社，率先伸出友谊之手。叫包巳顿感世事无常，人生真特么太刺激了！

刘老师建议包巳立刻电，还联系有电话的单位借用一下，邮电所的小雷介绍说：“本乡所有单位，都不能拨通省际长途，要打往广州，只有邮电所的电话可以做到。”

包巳说：再等几天，看另几家出版社的条件怎么样？刘老师只得回电报，说包巳正在期中考试，一周后联系。

包巳把明珠格格大纲和画稿寄出，就安心参加期中考试。闲暇时就考虑怎么在小说里添加那些时尚新元素。

期中考试对于三天两头测验的同学们来说，只是隆重了一些，监考人换成不怎么熟悉的其它班级老师，课桌上也得清理干净。包巳平静地继续保持速度，只是破例没有过早交卷，写完了就坐着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天考试过去了，包巳恢复了继续写字的模式。周五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邮递员摇着铃闯进校园，递给大门口小卖部兼传达室一摞大信封，刘旭容天天在大门处等候，心中煎熬可想而知。第一时间就拿到包巳这部分回音。

这次来信有四封，都是挂号信，两封来自香港，封面上那漂亮的繁写字迹的地址叫刘旭容陶醉，不管内容是什么，此刻，他都替包巳高兴，终于有人在看包巳和自己的努力了。另两封是北京和长江文艺出版社的来信，从邮戳上看日期，已经到了一星期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没及时送来不说，还有拆开又糊上的痕迹。还有一份是退回原件的自己寄出的信。

刘老师一看，是寄往香港滚石唱片的，信封上附有纸条：查无此址。白白浪费几块钱，包巳把地址搞错了。

喊包巳过来看，包巳先

看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回信，有两张薄纸，一张是打印的公文格式，说贵稿件符合本社要求，可以先在人民文学月刊上刊发部分章节，单行本必须等全书完成后发行，稿酬方面依照规定，按千字九分执行，具体事宜，请来社面谈。

另一张纸上，是一位编辑亲笔，稍稍倾斜的字迹很有雷锋日记风格，信中以一个编辑角度，简略对稿子评价一番，褒奖的语言多一些，对包巳的批评是，不应搞一稿多投，所以没有沟通达成协议之前，不能及时发表，表示歉意。后面对稿酬举例说明，千字九元，是按一千册发行量的单行本计算的，月刊上刊登，是另外计算的部分。出版单行本，需要看到全书，或者把剩余部分的大纲和梗概交上来。

包巳洒然一笑，对刘老师说：“拒绝他，叫他们把书稿还回来！算了！还是我来写这封信吧！”

长江文艺出版社的来信，就实在多了，没有用打印机，全是编辑的亲笔，信中对书稿赞扬不已，说是目前不可多得的佳品，后面对包巳的年龄表示赞扬，对他的写作环境，生活环境表示同情，最后才说稿酬问题，说国家规定的九块是死的，商业出版可以变通，对于好作品，可以上浮到千字十五块，印数多的部分，年底结算。对包巳的一稿多投表明态度，说这是耽误所有人的时间，没有确定合作人之前，谁也不能打出清样，就无法进行下一步邀约改稿工作。以个人身份，提醒包巳，下次直接找一家文艺社商谈，对自己要有信心，是佳品精品，编辑眼光一般还是准确的。

信中没有督促包巳把后续部分及时写出来，也没有说单行本的事。

只能对刘老师说：“等两天再说吧！”

来自香港的两封信，一封是邵氏回信，一封是宝丽金唱片的回信，先看邵氏，一位主编写的亲笔，他首先感谢包巳对邵氏公司的信任与关注，对磁带里的歌曲不吝赞美，夸奖说，理解你的环境和条件，把伴奏配器换一换，每一首都可以成为年度金曲，最后才说，邵氏影视制作和广播电视公司愿意为你提供帮助，但没有宝丽金更专业，怕会影响你的发展，已经通过朋友关系，介绍给宝丽金唱片的高管，希望理解。还说，我们也会在广播电视节目中引用这些歌曲乐曲旋律，向外界推介包巳，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希望理解。也希望包巳能有更好的作品，希望能保持继续联系，期待下次真诚的合作。

很中规中矩的客气话，但热情推荐给了宝丽金公司，包巳还是满意的。

宝丽金的回信，是一位经理写的，措词很严肃，说不要搞什么一稿多投了，你的磁带我手里有两份，质量很高，希望能和你面谈合作细节，马上年关了，海关入境手续审批太慢，我们会派人和你联系的。为了不耽误事儿，你可以先把那首十五的月亮和别家谈判，那不适合港岛播放。其余的几首，不可以允诺任何人，我们会给你更优厚的条件的。后面是鼓励的话。

这封信尽管措词不太客气，但其中的意思丰富，表达的层意很多，说的是言之有物的实情。语气背后的真诚客气，包巳能够感觉得到。

那封退回来的信，包巳看一眼，就知道错出在哪里了！滚石是80年成立的台湾唱片公司，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香港，你到赤道找企鹅，神经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