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错,师兄我曾是显通派惟俨大师座下俗家弟子,姓贺兰,名潘江!”
李闲大惊,贺兰潘江,可是麒麟榜名列第二的高手!“师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不是师兄的对手!”
“哈哈,师弟,甚么对不对手的?你我点到为止即可!”
贺兰潘江咄咄逼人,真气溢出,跨出一步,朝李闲凌厉点来。李闲微惊,此人功力甚高,难怪名列麒麟榜第二。
他深吸一口气,施展出“白云一指”,两人指尖就缠绕在一起。两人下肢不动,指尖快速碰撞,周遭落叶飞舞。十余招已过,那人双手齐动,虚点李闲中极穴,李闲左指应对,竟扑了空,那人右指鬼魅弯曲,却是点了李闲的曲骨穴。
李闲退后三步,忍着疼痛,缩指成掌,使出“瞒心克己”,周遭登时盘起大雾,带着掌风朝着那人拍去。
贺兰潘江不再邪笑,气运丹田,掌心处真气荡漾,身定如桩,迎了李闲一掌!但见两人周遭雾气滚动,李闲就被贺兰潘江的掌力给震到七八米开外,重重摔倒于地!他腹部受了震荡,气血翻滚,口吐黑血,再难立起。
贺兰潘江亦不好受,被震开四五步,捂着胸口看着另一只手心的掌印,凝重道,“师叔,这就是你自创的那门奇功罢!你竟然把它传给了这小子!”
希运扶起李闲,“闲儿,你无恙罢?”又责怪道,“潘江,你明知闲儿功力不及你,为何下手这么重?”
“师傅,贺兰师兄大义,未下狠手,徒儿无恙。”
贺兰潘江心生嫉妒,淡淡道,“师叔,我本是有意向你请教功夫,好去灭一灭许大侠的嚣张气焰,既然你所传神功另有他人,我就不再打扰了,师叔,告辞!师弟,你很不错,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双臂一展,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希运大声道,“潘江,你天生爱争强好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去务必小心!”
贺兰潘江一走,李闲就开口问希运,“师傅,徒儿看您和贺兰师兄感情极深,甚至超过了普通的师徒之情,这其中是不是还另有隐情?”
希运长叹,回忆道,“潘江本是我捡回到寺中的一个婴儿,捡回时就戴有一个写着‘贺兰潘江’的玉佩,后被师兄惟俨收为弟子。我和师兄待潘江自然是极好,教他做人的道理,又传他显通绝技,潘江也没有辜负我俩的期望,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显通四样绝技,成名于江湖。七八年前,雷音门逆徒可海作恶多端,潘江下山捉拿,却无意中得知一个大秘密:原来,他的亲生父亲,俗名贺兰争,竟然是雷音门第三十六洞的首座‘本了’大师。父子相认,互诉心肠,但显通和雷音数百年恩怨,早已势同水火,潘江左右为难,一气之下脱离显通寺。两年后少林论道,惟俨大败雷音门本了大师,本了自觉颜面难存,起了自尽之意,却被惟俨制止。这一制止,竟使得潘江和师兄的师徒之情彻底决裂,此后,潘江就在江湖上没了音讯。”
李闲顿时想起他的亲生父母,一时间眼泪湿了双眼,他又问希运,“师傅,那贺兰师兄所说的‘你败给惟俨’,这又是怎么回事?”
希运唏嘘道,“事到如今,也没甚么可隐瞒你的了。数十年前,师兄未夺得‘天下第一’之前,我和师兄是显通寺中武艺最出众的两人,我精修一指禅和洗髓经上卷,师兄则精修达摩掌和洗髓经下卷。我二人感情深厚,却在武功上谁也不服谁。上任方丈逝世后,我二人相约在五台山叶斗峰一较高下,最终师兄凭借达摩掌的刚猛,胜了我一筹,我虽是出家人,却好胜心极重,并没有真正心服,于是立下重誓:此生必定要创出一门可以匹敌达摩神掌的功夫,否则绝不回寺。”
“我下山后,怒气难平,恰遇一衣着邋遢的道人。那道人不断取笑于我,我正值气头,一时间和他动起了手,哪知那道人数十回合就轻易破了我引以为傲的一指禅。我虚心向那道人请教,请他喝了十来碗酒,才知道那道人所使的指法,仅仅是他感悟白云草创的一门功夫,就是我教你的白云一指。那道人说‘天下武功本没有强弱之分,有强弱之分的,只有使用武功的人’。我恍然间大悟,对自己所作所为惭愧不已。但人无信不立,重誓已下,自得遵守,宪宗皇帝对佛门礼遇有加,我便辗转来到长安城,修身净心,直到遇见你。”
“江湖是非多,小事成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