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处处长办公室,一名男子大摇大摆的坐在处长椅上,身体后倾,椅角微翘,他把双脚伸在办公桌上,右腿搭着左腿眯着眼睛想事情。
门被推开,一大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军统上海站的站长赵涛。
“好家伙,魏三毛,你倒挺会享受的!”
魏三毛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大群人赶紧放下脚,站起身,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立正说道:“站长,你们怎么来了?”
副站长气急败坏的走到他的身旁,用手里的扇子敲打着他桌子上热乎乎的茶杯口说道:“我们不来你是不是要睡死过去啊魏三毛?你不知道这是在考核?”
“报告长官,我知道!”
“知道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坐着?有人可以为你答不上来卷着铺盖卷偷偷滚蛋了那!”
“胡说……站长、副站长,您看我还剩下一道题怎么都想不通,这不正在想嘛!我总不能没做完就放弃吧?再说你们又没有给我限制时间,反正我已经是最后一名,干脆多想一会儿呗!”
“胡扯,我给你出的题纵使稍微难一点但是也不至于难到这个程度,只要你能找到线索就肯定能分析出结果,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想不明白的?”
赵涛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魏三毛说道:“你先讲你看的明白的地方。”
“是,站长!”
魏三毛先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两张旧照片,然后说道:“这是在一本书里夹着的,从两张照片里的云彩形状来看,是同一天拍摄,且相隔不久。
我们先看第一张,由男子拍摄,被拍摄者是一名女子的背影;第二张,应该是定时拍摄,男子为女子佩戴一个用草编织的戒指。
其实从整个照片来看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你看第一张,照片的右下角有一毫米的虚影,这个虚影我辨别了很久,发现是一顶帽子,而且是一顶军帽,然后我又对比色差,对比帽子的款式还有帽子的质地等等确定这拍照的人戴的是一顶共产党的军帽,所以我暂时断定拍照者是一名共产党!”
“观察还算细微,没错,这张照片是我给你留下来的第一处线索。”
”接着说。”
魏三毛又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烟头,烟头表面看就是平常的“老刀”牌香烟,没有什么特别。
魏三毛举着这三根烟头来到众人面前说道:“这三根烟头都抽到了烟尾,我们都知道“老刀”牌香烟是英国产的,他的过滤嘴极短,可以抽到的地方很多,一般人抽老刀牌香烟到烟三分之二的位置就不能再用食指弹烟灰就会把它扔掉,而烟瘾大的若想继续抽只能用两个手紧紧的夹着烟屁股的末端,可这样大量的烟雾就会让手指发黄,而手指夹着发黄的位置却与弹烟灰发黄的位置不同,甚至连颜色都差别很大。
当有了这些推断后我们再看第二张照片,男人露出的手指和地上熄灭的烟头经过我仔细的辨别,抽烟的习惯、手指泛黄的位置、泛黄的颜色和这三个烟头完全吻合,所以说这个办公室的人就是照片中的人。”
陈泽飞饶有兴趣的听着,真别说这个魏三毛确实有点能耐,分析的非常透彻。可这家伙竟然找不到第三处,真有点为他惋惜!
“那么我再说说这第三处!”
魏三毛转过身,将一张白纸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些烧毁了的火柴和一些纸张的残渣。
“搞什么?”
当魏三毛打开报纸的那一刻陈泽飞就知道他已经全部找到了,可为什么却不抢先完成还要在这里睡大觉?一幕幕的谜团让陈泽飞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这第三处就是这张被烧毁了的旧报纸,我猜想这张旧报纸应该是共党接到某个电台指令,按照这张旧报纸的某个地点或者某个时间进行接头。”
“你这是推断吧?怎么能够证明?”突然有人问道。
“你们看这里,从报纸的残迹能推断出报纸的名称《建国日报》,我们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这家报纸原本是国共合作时期联合创办的《救亡日报》,后来1945年的10月10号才更名为《建国日报》,不巧的是在更名后的第12天就被我们国民政府给查封了。
12天应该是1945年的10月22号,可你们看这张残片有联合国成立这五个字,再看这张邯郸激战的残存配图,也就是说这张报纸被查封后的第三天竟然还秘密存在,要不然他们就算知道10月24号联合国成立也不可能提前拍下12月24日邯郸会战的场景。
什么人能拥有这张共党秘密发行的报纸?什么人敢在军统大楼的后勤处公然翻看国民政府禁售的刊物?又是什么人看后又急急的要烧毁它那?所以我断定这个人一定和共党有联系。!”
“精彩、精彩!”
陈泽飞鼓起了掌,就连赵涛也暗自佩服,不由自主的拍起了巴掌。
可陈泽飞还是疑惑,他这不是讲的挺清楚,分析的挺透彻吗?难道这三处线索还有什么疑点是自己先前都没有发现的?
“魏三毛,既然这三处都被你找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去操场待命,还要在这个房间继续待着呢?”
这次是赵涛抢在了陈泽飞的前面问道。
“哦,站长,副站长出的题太偏,这第五处的线索我至今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什么?第几处?”
陈泽飞睁着两个大眼睛痴痴的看着魏三毛。
魏三毛道:“陈副站长,不会连你都看不懂这些线索,你却是来试探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