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不止迟鹰扬忙碌,连迟谨言和迟慎行两徒儿,都忙碌不堪!
迟鹰扬一边给来求问的人批命算卦,一边现场教学在书院里学了不少字的谨言,白天忙着记录笔记,晚上把笔记上的内容复述给小师弟听。
本来大师兄迟谨言还觉得他记下笔记再复述一遍,能帮小师弟学习。可实际上,他的小师弟也太厉害了吧!师父说过的话,竟然能够过目不忘,甚至指出他记录里的一些谬误!
目不能视就用心记下来,师弟果然厉害!
迟鹰扬挑徒儿当然是挑心性好的、热爱学习的迟谨言对小师弟十分照顾也在迟鹰扬的意料之中。
而迟慎行,也会过来偷偷的问迟鹰扬“师父,您只把功力秘密传给我,没有传给师兄,这样真的好吗?”
迟鹰扬握住小徒儿的手掌在迟慎行的手指头上画了一个圈比划道“如果说身体像是容器的话那么每个人能装的水,都是不一样的。你师兄有这么点,而你,将来会有这么多。当然,相对的,你能做的,只会更多。你愿意一直把道学替师父传承下去,出世入世,纠正谬误,为天下延续生机,直到,你决定死去的时候吗?”
迟慎行张了张嘴,问道“我愿意的,可师父,您”
说罢,迟鹰扬点了点小徒儿的脑袋,把一块质地清凉而润泽冰玉挂坠,用一根红绳,挂在迟慎行的脖颈上,愉快地说道“你师父我,很快就不是老年童子了。与其功力逸散,不如把一部分传给你们。但你们年纪太小,还没修炼好,水装不下,只能放在这块玉里。当然,你也得努力修炼,才能掌控更多修为。”
摸了摸小徒儿的脑袋,迟鹰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把责任传下去了。
他可以每天浪啦!
想想就放松又开心!
小小的迟慎行却叹气道“可是,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个决定就一定会一直都好?值得吗?就因为卦象好吗?”
迟鹰扬又摸了摸小徒儿的脑袋笑道“不是呀,是因为师父喜欢呀。”
卦象告诉他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当然是喜欢了。
他现在只想每天闭门不见客,让徒儿出面接待,而他自己只享受成亲之乐。
……
但是,闭门不见客,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
自那次大范围的帮忙算卦以后,名气大了,来求占问卜的人,越来越多。
迟鹰扬也越来越忙了!
直到大婚的前几天,大家都知道迟鹰扬忙着准备大婚,没有不长眼的人上门求见,只有源源不断的贺礼。
凌灏渊偷偷摸摸来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迟鹰扬带着两徒儿在玩新学的奇门遁甲来射覆盲猜,猜箱子里的礼物,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大徒儿迟谨言猜了十几箱礼物之后,忽然道“猜来猜去,不是木具、布匹,就是玉石摆设,太容易了。”
迟慎行却道“不是的,新的这个小箱子里,除了布匹,还有一种木,不是做家具的木,而是”
迟鹰扬忽然一动,说道“是书本,这个你们不能看!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复习吧。”
“是的师父!”
终于把两徒儿安排走,迟鹰扬赶紧的把最后玩猜物游戏的小箱子给收起来。凌灏渊来了,迟鹰扬直接把小箱子塞进凌灏渊怀里。
凌灏渊不明所以地捧住小箱子,看了看这个特别精美华贵的木箱,木箱上,还漆金印上三龙纹的图案,只有王爷才能用得起。凌灏渊看了看,觉得奇怪,问道“这好像是宫里送过来的礼?好像是给我的?”
迟鹰扬瞄了他好几眼,轻咳一声,用袖子掩住自己的脸,脸有些热“你说过,要学好了再教我的,给你学。”
凌灏渊听见这话,怎么这般耳熟!
急匆匆的打开了箱子,上面放了几件亵衣,而在亵衣的下面,现出书籍的一角。
凌灏渊表面的衣料,一看就见到了,藏在亵衣下面,在箱子的最底下,那眼熟的小人书的封面!
和当晚太后偷偷给他的一样!
迟鹰扬别开脸,幽幽地说道“这是,圣上送过来的礼,我瞧着和上次你带过来给我看的,有些相似。”
凌灏渊有些紧张“是一样的,先生你看了吗?”
迟鹰扬回道“还没,刚刚和徒弟们玩隔箱猜物,阻止徒儿们拿出来看。”
凌灏渊“……还好还好,不对,先生隔空就猜到了?”
迟鹰扬迟疑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大概知道画了什么。”
凌灏渊直接喊人拿火盘来,把小人书扔火堆里,义愤填膺道“这画得没我好看,伤眼睛,先生不用看的。”
简画得太难看了,那线条,一点都不动人,凌灏渊甚至怕先生看了,就会对亲热没兴趣了!
迟鹰扬懒懒的挨了上去,抿唇笑道“那,靠你学了教我了。”
凌灏渊“唔”了一声,他的脸烧得比火盘烧书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