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禹又和柳能以及丁溪谈了一会之后,交代他们目前招纳流民只需选择性的招收,不用去大张旗鼓,毕竟现在流民太多,大肆招纳会造成庄园入不敷出。
谈的差不多之后,曾禹看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于是让柳能带路,四人在亲兵的护送下向庄园中间的广场走去。
当曾禹走到广场时,便看见老老少少数百人正站在庄园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为首的一位老者一看到曾禹便赶忙走了上来。
“您可是庄园的新主人?”,老人微微鞠躬恭声问道。
曾禹闻言,知道柳能肯定刚才和这里的佃农告诉了自己的身份,曾禹随即点了点头。
见曾禹点头了,老人立马跪下去道:“我等九十三户佃农四百七十三口人见过新主人。”语气显得极为谦卑,随后他身后的数百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见过新主人。”不过声音杂乱无章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曾禹知道现在佃农的身份低下,相当于奴仆一样,一切都指望自己的主人。但他也没想到这些佃农会这么谦卑,似乎在他们心里,自己生下来就是奴仆,看到主人就一定要下跪一样。
曾禹赶紧将老人扶起来道:“老人家就是张村长把,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曾禹力气大,老人挣脱不过,很快在曾禹的拉扯下站起身来,看向曾禹的眼神浮现出感动之色。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位主人像曾禹一样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奴仆扶起的。
曾禹将老人扶了起来,又看着不远处跪着的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行这样的跪拜之礼。我现在宣布,你们从今以后不是不是佃农了。”
众人微感诧异地对望了一眼,随即一齐朝又朝曾跪了下来,高声道:“请主人开恩,我等一定尽心尽力打理田地”。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紧张很多,他们以为曾禹是要赶走他们。他们在这个庄园里还能勉强活下去,但也身无余物,如果被赶出庄园,等待他们的只有沦为流民,其中大部分都会被饿死。
张姓村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刚开始还以为曾禹是一个好主人,没想到转眼就要赶走他们,他待在那里,眼中充满灰色,这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灰。也是,他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几十年的劳作,身体已经被岁月过早的摧垮,如今再被抛弃,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在成为路边的一具枯骨。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曾禹拉着老人的奇怪地问道。
曾禹并不知道这些佃农的想法,他很好奇为什么说他们今天不是佃农之后,所有人如丧考妣,似乎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天就塌下来了。
老人闻言一慌,连忙稽首道:“主人,您把我们赶出庄园,我等就活不下去了呀。”
曾禹一听,看向身边的柳能等人,说道:“我何时说过要赶你们走?”
张村长跪下去道:“主人您刚才不是把我们赶出庄园吗,您说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佃农了,这不是赶我们走是什么。”
曾禹又将张村长扶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行跪拜之礼了吗!而且刚才我意思不是赶你们走,说今后不是佃农,是因为你们以后都是我的部下。你们以后还是在这里耕种,而且除了该纳的税收之外,其他的都留给你们自己。”
曾禹这样做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他知道奴隶的生产积极性是最差的,要想让这些村民能更好的劳作,给他们自由的身份会更好。而且他们即使恢复了平民的身份,也肯定还会留在庄园,一来现在的人都很朴实,这样的恩德,肯定值得他们拿出自己的性命报答自己,二来他们离开了庄园也活不下去。所以如此有益无害的事情,他怎能不做呢。
所有村民听到曾禹的解释,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高喊道:“多谢主人!”此时所有人都声音洪亮,脸上满是极为激动的神情,同时看向曾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毕竟曾禹给了他们的几乎是再造之恩。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想要摆脱佃农这种最低贱的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内心中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比渴望温饱更加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