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不曾有言语，世人谁能勘真意。

乌云犹如那屋中的帘幕，将苍天赐予人间那金色绚烂的阳光尽数遮住。黑暗滋生，逐渐蔓延开来。

狂风怒号，惊云翻涌，天色难辨，天意难明。

彦轮回站在原地，看着李牧带着那夺人心魄的逼人气势，走到了他的面前。

双目血红，头发竖立，怒火和悲痛已将李牧的脸全数占据，犹如一个地狱中的恶魔，即将让世人领教他的恐怖。

丧友之痛，已经吞噬了李牧的理智，只见李牧抬头遥望天空，天空中的乌云随着李牧的愤怒，不断翻涌。一道道雷电从那翻滚的乌云中落下，发出那震耳欲聋的巨响。

“是你，杀了他？”李牧的手放在了文长的胸膛上，语气平淡虽然平淡，但谁也不会质疑厘米的身上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我不想被他杀，我就只能出手杀了他。”

“好，好，好。”李牧连说了三个好字，双目如狼一般，紧紧的盯着彦轮回。

“一命换一命，你可服气？”李牧浑身上下的气势猛然爆发开来，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向着彦轮回压迫过去。

这一刻，彦轮回的脸色终于变了，这么强劲无铸的杀气，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那个人便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人。

“可惜，你杀不了我。”彦轮回强自镇定的说道，只可惜他脸上豆大的汗珠出卖了他，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平静。

“普天之下，敢这般对我说话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那声名赫赫的“漠北苍狼”狠瑟会，都不敢如此言语，你倒是胆大的很。”李牧的双手慢慢抬起，真气从丹田而来，向着他的掌心汇聚。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一言未必，李牧终于动了。

如果可以，彦轮回可以对天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捷的身法，师兄弟没有，师父没有，主人更没有，李牧此刻的身法已经超过了他们。

那是一双普通的甚至有些粗糙的手，彦轮回从没有如此之近的观察一个人的手，手上的纹络，暴起的青筋，甚至是手上的毛，每一样都是格外的清晰。

彦轮回的呼吸急促，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觉眼前渐渐发黑，李牧那张犹如死神降临的脸，已经逐渐远去，彦轮回明白，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地府的边缘，只待另外的半只脚踏入其中，他的生命便宣告终结。

在这顷刻间，彦轮回本以为自己会想到很多事情，因为他曾经听师傅说起过，人在临死前会想起很多的事。

可他例外，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悲伤，痛苦，难过这些充满负能量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显露在他的脸上。此刻的他，反倒是觉得很幸运，因为能死于，武安君李牧之手，而不是死于那些宵小之徒的手中，是一种幸福。

彦轮回终于笑了，脸上挂着欣慰笑容的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最能衬托死亡的黑暗，来迎接死亡这个黑暗密友的来临。

求死者必生，求生者必死。这个人生的真谛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