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婷低下头,两只细白的手握在一起,良久不说话,似乎是不愿意说。
“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这般吊胃口的态度,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也就习以为常了。
“别生气嘛,”她又拉了拉我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永悦新城玩好不好。”
她指的是离我们这里大概十多公里外的一家新开的商城。
“你确定那个变态不会再跟着我们了”我瞥了她一眼。
她连忙摆了摆头。“不会的,你放心吧。”
我想,无头女尸的案子和我无关,刘法医定然不会和我交代详情。
现在时间还早,我也百般无聊,于是答应了许婷婷,把薄砺辰今早和我说的话完全抛之脑后。
我们搭了辆出租车去永悦新城,费用俩人平摊。
在车上,见她左手一只白玫瑰,右手一只红玫瑰,我对她道:“这两朵花,你不扔掉?”
“干嘛扔掉,花还好好的,扔掉多可惜。”
说完,她还将玫瑰凑在鼻边嗅了嗅。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很喜欢这首诗,也只觉得此时,虽说花美人更美,但这干枯的玫瑰还真是煞风景。
下车后,我们在永悦到处逛了逛,我买了些小玩偶。
眼看天已经黑了,我便催促着她赶快回家。
许婷婷就和我不一样,左手右手都拎着不少东西,一脸笑盈盈的样子,显然对这次购物十分满意。
我们赶到车站的时候,许婷婷回家的那辆公交车正好到站,我只得目送她上车,随即眼巴巴地站在公交车站,一个人等着我的公交车。
没想到都八点多了,我只得在公交车附近四处转来转去,时不时朝着马路瞅几眼。
此时公交车站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还在等车,我走到公交车前,低下头刚打开手机,给刘法医发了句慰问的话。
谁知道,一抬头,我的公交末班车竟然与我擦肩而过。
我刚想叫司机停下来,谁知道那辆车开的飞快,我只能一脸委屈地朝它行注目礼。
谁知道,更倒霉的是,这个时候,居然下起了小雨,我还没带伞。
“去哪?”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我的面前。
天很黑,我没看清那个司机的样子,只觉得他简直是猴子派来的救星,立马打开门坐了上去。
“啪”地一声关上车门,我兴冲冲地朝司机道:“师傅,去丽华小区。”
那司机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是奔波了一天,没什么空搭理我。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我能清楚地听到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咚咚”声,一串接着一串,敲打着人的心房,让人觉得惬意无比。
一股寒凉的感觉透遍整辆车,看来这师傅还开了空调,我忽然间觉得有些冷。
我刚想叫司机把空调关了,忽然间,一股奇怪的香味吸入鼻腔,我只觉得香甜无比。
这味道既不像男人身上平时会喷的古龙香水味,也不是什么花香或者水果香,说起来也怪异。
由于在温度低的情况下,人的嗅觉会发生变化,感知能力会比平时低。
我轻轻再嗅了一下,忽地觉得头有些发晕,随即胸口闷沉不已,思维竟然有些混乱。
不好,是迷香!
该死,没想到这种事情被我给碰上了。
我立马给刘法医发了条消息,告知他我这边的情况,又把和他说的话转发给薄砺辰。
与此同时,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一次只微微呼吸一小口,让自己尽量显得冷静。
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我的异样,我只是淡淡地朝他道:“师傅,我要下车。”
因为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也不能刻意凑近,我怕他会随带一些刀具等的危险品。
他没有转过头看我,只是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下车干嘛?”
我一时语塞,现在外面又下着雨,我没带伞,也还没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