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阳朝着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来到他身旁,我贴近,聆听,他轻轻在我耳根边说道:“行政处的狠人,正在查一件事,先安静一会儿,待他们走之后再说!”
他的神情在害怕,颤抖!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安静地整理遗留下来的被褥。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几声粗糙的声音,众人更是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咳嗽声强忍着,仿佛在等待那一道解除他们禁制的菩提声。
我依然毫不在意地整理着!
声音越来越逼近,就在背后,“那位同学,麻烦你放下手里的事,站在外地不要动,我们要例行检查。”
我立马放下手里所有的事,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们例行检查,突然摆放在床边缘的塑料杯掉了下来,立马弯下腰拾起。
威风凌厉的脚向我踢过来,瞬间滚出去七八步远,人仰马翻,撞击在墙上,忍着撕裂的痛缓缓倒在地,清脆的撞击声在这小房间里如此般刺耳。
我慢慢地爬了起来,那人急促的脚步走到我眼前,拽着我的衣领,厉声道,“我让你不要动,当耳边风了是吗?你起来干嘛!”他挥起拳头,抡在我的头上,腰上,脸上,甚至是你引以为傲的地方,痛楚犹如往你身上割下一块肉那般,你只能自我防御,但是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何时在言教那一栏多了暴打的教育方式,好像在每个国家教育法上没有这条明文规定吧。
众人为我求饶,让他们开恩,实施的暴力者依然不听劝阻,众人眼里流出恨意,领头的人才言制,那人退去身后,。那张脸我记得很清楚,就像用刀雕刻在心脏上,带着仇视的眼光看着他,恨不得把他剁碎然后喂狗。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你去告我啊。我叫夏秋,记住了。”
领头的出手示意他不再说话,转而振振有辞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今晚发生一件震惊人心的事,大半夜被叫起来大家心里难免有些不爽,所以请你们配合。”
半个小时过去了,例行检查的已经离去,留下一片狼藉,没有半点生机,众人嘴里咒骂着他们。
我强忍着席卷全身的痛楚慢慢地坐在床上,此时就是一个病恹恹的伤号,众人把我围起来,关切地问候。
方明:“你没事吧?”
张子阳:“这群孙子下手那么狠,难道就没有约束他们吗?枉为人师。”
何仔仔:“将来有一天,我们今天受的罪,受的苦让他们也尝试一下。”
李东坡:“对,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懂得怎么去管教,心中只考虑那一份荣誉。我们都只是孩子难免有些事过于极端,一味的强制打压,不服,遇到事还是会以同样的方式去解决,就像今天发生的事,那般惨烈,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有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不知道是谁那么狠。”
“你们也别抱怨了,反正又不是痛在你们身上,只是我们生活的环境就是如此,等着你去改变的只有自己,但还是希望你这些败类将来有一天会引火烧身。”痛楚没有一丝褪去,我皱皱眉看向何仔仔,道:“你手机里还有照片吗?让我看看狗蛋被砍成几级残废了。”
张子阳突然插嘴,问道:“你怎么知道狗蛋是被砍的,好像你没有看到过照片吧。”
何仔仔一边从裤兜掏出手机,一边追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跟张子阳路过花坛时看见你的被褥上面还有几滴血,还以为你把狗蛋的手砍了之后仓皇逃走,被褥没来得及拿。”
“别扯淡!这种事能随便诛心吗?”我训斥他道,“你是说他的手被砍掉了?那只?”
何仔仔绞尽脑汁无法描述,只好把手机递过我,“你自己看吧,这只是鲜血淋淋地紧握在门把上,看着就挺瘆人的,看完把它删了。”
我看着像素极差的照片,无疑不是震惊,当初还以为只是杨猛厮打他才弄满身是血,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哪能有那么多血,我吸了一口凉气,楞住许久未能说出一句话,不知道他当时准备实施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需要多大的勇气去促使他完成这件荒唐而让人胆战心惊的事。
众人相视的眼神,逐渐消失在黑夜中,夜里不会有人去想到这些问题,最多的也是在我梦里演示,而那个主角就是我。
我把他经历过的都经历了一遍,每次梦回花坛时总是被惊醒,然后再睡去又重头开始,梦里有多么真实,我的内心就有多害怕,害怕这件事返璞归真,现实中我是主角,而他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