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具来丝毫不退让:“鸦片祸国殃民,谁卖这个鸦片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家乡百姓,对不住列祖列宗。”
“混账!混账!读了几年书教训起老子来了。让你读书,学的什么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梁忠诚手指着门外。
梁具来冷哼一声,开了门,头也不回就走出书房。
“孽子,气死我了。”梁忠诚摸着胸口,被气得不轻。
二房钟氏听见父子两人声音越来越大,看见自己的儿子气冲冲从书房出来,叫他也不理,急忙走进书房。
“老爷,你消消气。具来还是孩子,你不和他见识。”钟氏说道。
梁忠诚气呼呼说:“都快三十岁人了,孩子都几岁了,现在还是县党部的委员,你说他还是什么孩子?有年纪这么大的孩子吗?”
钟氏忙扶他坐下:“别气了,起气坏了身子。”
”他大哥常年在外地,我还指望着他帮我分担生意上的事情。你看看,烂泥扶不上墙,读书几年回来,脑子天天主义,嘴边天天革命。生意上东西多学一些我就阿弥陀佛了。”梁忠诚显然被气得不轻。
梁可新是大房所生,是长子,早年去周家老大周锐的推荐下日本留学,后来又跟着周家老大在国党的中央党部工作,然后去了部队当了营长,很少回家,更别说帮梁忠诚分担生意上的事情了。
“不就生意上的事情吗,多赚一些少赚一些有什么啊?菩萨保佑,我们家这些家财几辈子都用不完,你何必非得赚那么多啊?”
“成天就知道烧香拜佛。事事都不争,何以成家业?这些年不是我把持着,我们家能有现在这么风光,要是交给你们,迟早这个家被你们娘俩个败光了。”梁忠诚说道。
“行行行,老爷你别生气了,我去劝劝具来多听你的话,好好跟你学,具来也是你亲生的儿子。别气坏了身子了。”钟氏说。
“这就对了。好好说说他,生意上的事情他那嫩着呢。不好好学,我们家的家业我怎么放心交给他啊?”梁忠诚叹了一口气。
钟氏安慰着说:“好好好,你消消气。”
等钟氏出了去,梁忠诚细细琢磨起谢升说的话。看来烟土的事情还是有文章可以做。新官上任三把火,禁绝烟土可能是把虚火。如果能和谢升一起来做,那烟土生意就能做得更大。直接去问谢升,显得有些唐突,看来得找人投石问路才行。
找谁好呢?梁忠诚在书房踱起了步。
对了,怎么没有想到新任县长欧阳山呢?
欧阳山是外地人,和二房钟氏本家是一个镇,当初七绕八绕认了钟氏做姑姑,来埔川做中学校长梁忠诚也是出了力的。想不到如今山鸡变凤凰,当上县长了,也不知道谢升这个家伙看上欧阳山哪一点。
对!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