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这个,老白给阿爸看病了吗?怎么说?”。
“看了,老白也没有办法,阿爸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王奕峰叹了一口气:”我早料到了,我去找老白也就是尽孝道。阿爸病了两三个月了,我担心他不行了,不然我也不会写信让你回来。你也别太伤心,见了最后一面就行了。”
“阿爸是没有办法了,说说你自己是怎么回事?其他我知道了,关键那些兵在茶陵码头怎么把你认出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王奕鸣两天了,实在很好奇。
“别提了,我带东证军的一个连,摸上了松山口右侧阵地,转过弯,发现两个哨兵。那连长一枪解决了一个,打死那个哨兵就是曾旅长的弟弟,我一拳把另一个打晕了。被我打晕那位大难不死,后来在码头遇见了,就把我给抓起来了。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王奕峰笑了笑。
“亏你笑得出来,曾旅长现在要你的命。现在我准备把码头的产业,外加四万毫洋都给曾旅长的顶头上司汪师长,让汪师长放了你。你看怎么样?”
“不行,不行。”王奕峰连连摇头:“这是谁出主意?”
“刘大海和梁会长啊。”王奕鸣如实相告。
“那就更不行了。”王奕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回事?”
王奕峰示意王奕鸣靠近一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去顺凤县办事,得到一个消息,当地的地头蛇喝醉酒说漏嘴,说有烟土要来埔川,给他不少过路费。我收到这个消息,叫刘长江和顺风分号人去打听情况,然后我们偷偷地把烟土给劫了。”
王奕鸣抬头看了王奕峰一眼:“可以啊,长本事了。”
王奕峰挠挠头,笑了笑,接着说:“这烟土不是别人的,就是商会会长梁忠诚的。”
“啊!你怎么这么冲动?”
“你忘了姑姑是怎么死的?县里面烟馆有军队的关系,动不得。这梁忠诚的烟土就在我眼皮底下走。这批烟土要是运到埔川,多少人得家破人亡。其他烟土我管不了,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不会放过。”
早些年,王奕峰的姑姑,嫁给隔壁村陈家。陈家虽然比不上王家有钱,也算家道殷实。天有不测风云,自从陈家老爷做生意带回来一种“福寿膏”药材,全家人陆陆续续染上了烟瘾。数辈人积攒的财产变成了袅袅青烟。
没几年,姑姑便去世了。要不是王真福接济着,陈家两个孩子恐怕也没活路。
“你知道里面烟馆有军队的关系。你怎么知道姓梁的背后没有关系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他已经知道是你劫的烟土。”王奕鸣担心梁忠诚知道了事情真相,报复王奕峰。如果两件事件搅和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那又如何!”王奕峰提到烟土就来火。
“你看你脾气,一点也没有改。”王奕鸣无可奈何。
“你哥就是这样的脾气,小子,生气啦?”看见王奕鸣皱着眉,王奕峰笑道。
“没有。”
“你小子鬼主意多,说说现在怎么做。”
“我正在想呢。”
事情确实有些棘手,王奕鸣想了一会,两人小声说起话来。
从监狱出来,王奕鸣让王管家去见刘大海,答复就按照梁会长意思办。王管家不敢耽搁,急急朝县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