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最终以鬼医一方胜利结束。

虎卫军团在杜长风被杀的第一时间，便有新的指挥官顶上，带领虎卫们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战斗。

即便在面对恶魔使徒那摧枯拉朽式的攻击时，虎卫军团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很多人尽管心中恐惧万分，但作为虎卫的荣耀让他们把个人情感完全抛在了一边。

哪怕手在发抖，也要抖着把刀插进敌人的胸膛！

“宁死不退”四个字已经深深烙入了这只军队的骨子里，这也是他们在离界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这是江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战场，比之电影上看到的更加真实，也更加残酷！

“美吗？”耳畔传来鬼医悠悠的一声叹息。

江瑟楞了一下，不解问道：“嗯？”

“我说，这满地的尸体，这四溅的鲜血，美吗？”鬼医仿若梦呓，轻声问道。

美……吗？

江瑟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杀戮，更不喜欢这修罗场一般的场面。

“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鬼医缓缓说道，“当你化身恶魔使徒，冲向杜长风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现在的结果。”

“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你虽然没有亲手杀死他们，但他们全都是因为你而死！”

“在这之后，还将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

“你，挑起了一场战争！知道吗？”

鬼医的话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让江瑟哑口无言。

末了，江瑟轻声辩解道：“我只是为了救回我的朋友，我并没有让你们把他们全都杀死啊！”

“呵！”鬼医头一次被气得笑了，像是看一个弱智一般盯了江瑟半晌，直到确认他并没有在开玩笑，这才缓缓问道，“你以为你杀的是谁？”

“他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他是杜长风，虎卫军团的副团长，现任团长杜朝宗的长子，也是离界杜家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你以为杀了他就完事儿了？”

“我再怎么欺负他、侮辱他，但都会留他一条命，这叫做度。”

“你上去就要人命，那是断人根本，这就叫玩儿过界了，知道吗？”

“这地下世界，与离界无法通讯，所以为了灭口，我必须把他们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江瑟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就回了一句：“那不是我干的，合体之后我根本控制不住他。”

鬼医摇了摇头，对江瑟认真说道：“你不懂，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本就没有区别！”

江瑟听完心中一震，转而又想到刚合体那会儿鬼医与使徒的对话。

鬼医绝对是认识这个使徒的！

他肯定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当江瑟向鬼医问起关于这个使徒的事情的时候，鬼医却没了说话的兴趣，只是留下一句：“你先去断了前缘吧！活都活不下来，你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江瑟不知道什么叫做“断前缘”，刚想继续问，鬼医已经大袖一拂，施施然向着鬼市之中走去。

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了五行使的队伍，那戴鬼脸面具的一男一女则负责与江瑟他们交待后续的事情。

鬼脸男叫做冷森，鬼脸女叫做罗刹，他们都是鬼医的弟子，在这鬼市之中也是地位超然。

他们交待的所谓“后续的事情”，其实只有两件事。

一、过路费三十万点，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