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和屈小兰回到家里,看到杨烁也已经起来,虽然精神仍有些恍惚,却比昨晚好了许多,心里就安慰不少。
周颖并没有将自己和屈小兰去馆驿的事情告诉杨烁,只是说在院里散步。
吃过早饭后,杨烁没有心情再出去散步,便在屋里闲坐,周颖和屈小兰也都没有出去,又怕打扰到杨烁,便坐在窗前做刺绣。
“颖颖,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听些轻音乐,你能不能弹首曲子?”
“你想听什么曲子?”听到杨烁说想要听曲子,周颖心里十分高兴,这是他想要缓解内心的压力。
“什么都行,就弹你平时弹的那些曲目吧!”
周颖想了想,便坐到古琴前,抚琴遐思了一会儿,然后就左手按弦,右手拨弄起琴弦来。想到杨烁此时心情不好,周颖在节奏上就比往日放慢了一些,这样就可以让他的思绪不会被扰乱。
屈小兰又去焚了香炉,端来放在瑶琴旁,然后就站在杨烁背后一同欣赏起琴曲。
周颖还未弹奏完两只曲子,便有仆人前来请杨烁前往前堂正厅,说是周昇有要事相商。
杨烁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回头看看周颖和屈小兰,想要说什么,见那仆人没有回避,便没有说出来。
杨烁随那仆人赶到前堂正厅,看到周昇、周鼎昌、周鼎培、杨青林都已经在正厅聚齐,另外还有七八名周昇的门客也在那里。
“贤婿,昨夜睡得可好?”
从杨烁进入大厅时,众人的目光就投向他的身上,待他刚一落座,周昇就发问道。
杨烁于是就又站起身:“谢岳丈大人关怀,昨天下午外出时受了些风寒,喝过姜茶就早早睡了,现在已经无恙。”
“那就好!”周昇笑着说道:“原是想让你一起前往馆驿查明灾情,既然你身体初愈,那就在家调理休养吧。”
“现在身体已无妨碍,既然岳父大人想要小婿陪同,小婿定是不敢推辞!只是小婿不知馆驿发生了何事?”
周鼎昌看周昇眼色行事,就笑着对杨烁说道:“妹夫即便是昨夜未去馆驿,早晨也应该听过我妹妹禀告吧?难道说不是你派我妹妹前去馆驿打探情况吗?”
杨烁听后一愣:“我确实不知她今早去了馆驿,我猜她可能是出于好奇,想去看个究竟吧。”
周昇就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倒也无妨,如果贤婿身体已经恢复,可随大家一同前去查看究竟。”
“小婿定会陪同岳丈大人前往馆驿。”
周昇看到众人已经聚齐,便领着众人出了大厅赶往西堡馆驿。
杨烁走出大厅,看到周颖和屈小兰坐在前堂西侧的游廊下休息,犹豫了一下,就暗示周颖不要担心,回屋休息。但周颖却是见他从大厅里出来,就连忙走过来,陪着他一同前去馆驿。
刚才众人在前堂大厅里说的话,周颖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到她父亲和她哥哥在屋一唱一合,完全就是冲着杨烁而来的,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看来杨烁已经引起父亲和哥哥怀疑。而自己早晨去馆驿,原本是想要让杨烁摆脱嫌疑,却不想又给杨烁增加了疑点,她很担心父亲和哥哥会对杨烁不利,于是决定一同前去馆驿,如果杨烁有了不测,她也会陪杨烁共同承担。
众人到达馆驿时,清理现场的那十几个人已经将现场清理完毕。
大家看到院子里停放着几十具已经被烧成黑炭的尸体,好久都没有人敢言语。
现场的负责人将一把被烧黑的刀递给周昇:“回禀堡主,在现场发现四十三具尸体,大多尸体已经被烧得肢体不全,另外还发现了一把未开刃的腰刀。”
周昇拿着那把腰刀仔细观察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周鼎昌院南侧的桌子上拿来一把未开刃的腰刀,展示给周昇看。
“父亲,屋里的腰刀和这把腰刀样式一样,都是刚锻造出来的刀胎,想来是有人从院里操起腰刀行凶,却不慎遗落在屋里了。”
周昇从周鼎昌手里接过那把腰刀,放在一起比较过后对杨烁说道:“贤婿,你觉得呢?”
“小婿愚钝,无法推测实情,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有人想要行凶,事前必有准备,断然不会空手而来,从院里取一把钝刀杀人。”
“鼎昌,你听到了吧?你妹夫可是比你分析得有道理!”周昇扭头看看周鼎昌,笑着说道。
“那也不排队凶手事先并未准备要用刀杀人,只是拿着这把腰刀为自己提胆,这大火就是证明,凶手原本是想要火烧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