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看他如此,道:“单兄弟,你身怀奇技,英雄自有用武之地,何必心急?”
单轻游深吸一口气,道:“萧大哥,若非此次我受师命来巡上官将军,经历了这一场争斗,大概我一生,也不会在人前出手”单轻游又笑了一笑,道:“也不知学武所谓何事。”
萧淼道:“你可知这宛城,经历过多少次大战。”
单轻游道:“实不知。”
萧淼道:“是咯,谁能知之,明天你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你若不想在门中一生,为何不出山呢,人若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皆乃是自己争取的。”
单轻游道:“可是……”
萧淼道:“没有可是,你知我萧家乃大族,你可知我为何独来独往?”
单轻游道:“为何?”
萧淼道:“我一生醉心于武学,不屑于族中的蝇营狗苟,父亲让我走了便不要回去,我义无反顾的出了家族,因为我想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属于江湖。”
单轻游道:“萧大哥,我很敬佩你……”
突然单轻游和萧淼皆感觉光线一暗,一个人影已欺至二人桌边。
二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正是那戴斗笠,着大氅之人。
单轻游打量了一下这人,道:“这位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声音尖细,道:“我看二位这么多菜,想帮二位吃一些。”
萧淼道:“我这菜,可不便宜。”
那人道:“我出手,也不小气。”说罢,手一挥,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钱袋,往桌上一倒。只见丁玲咣当,滚出几块金子,估摸着足有二三十两之多。
单轻游道:“这位兄弟出手倒是阔绰。”
萧淼道:“这位兄弟不但出手阔绰,出手也很快呢。”
单轻游道:“凭这一手,可吃一碗豆腐汤。”
那人刚坐下,只听得一声呼啸,二三十人上得楼来。中间一名先生,儒雅长须,着一件青衫,戴一幞头,那先生向单轻游等三人行来,作辑行礼之后,道:“萧公子,单公子,在下乃南阳蔡氏管家,蔡宏,不知二位驾临宛城,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单轻游一脸疑惑,刚欲开口询问。
那小偷一拍桌子,道:“怎么,这两位是贵客,我就不是,怎么不对我施礼。”
蔡宏一愣,又讪讪施了一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小偷又是一拍桌子,道:“有眼不识泰山,谁说我是公子!”说着拿下斗笠,手在脸上一抓、一抹,分明是个水灵的姑娘,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大大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粉嫩的皮肤。
这姑娘长得可爱,嘴上却不可爱,又道:“长得人模狗样,可惜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
蔡宏不愧是大族管家,如此也不生气,也不还嘴。
单轻游道:“这位姑娘,我们好像也还不认识你呢。”
那姑娘道:“你这小子,我们刚刚才同桌吃食,你转眼就说不认识,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性,薄情寡义,哼!”
单轻游脸上一红,争道:“我们所言不过三句,所见不过一面,何来负心,何来寡义?”
那姑娘这下却来了劲,道:“江湖儿女,义字当先,有人一面一诺千金,有人相识十年,却背信弃义,我们一面之缘,同桌吃食,又安知我们不会成为生死之交?”
单轻游道:“可惜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又安有交情?”
那姑娘道:“我的大名,我怕你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