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微雨。

凛冽的寒风中印出一个健硕的轮廓，雨夜寒风，竟仅着一长衫，龙行虎步间，身型丝毫不动，挺直的脊梁，似乎永不会弯曲。

行得近些，此人似从远方而来，身背一个包裹，比寻常大了许多。

深夜赶路，他一定很什么重要的事。

此处乃一关口，入了门，沿街商铺延伸，错落有致，街上无人，偶有野狗嘶吼。

“牛肉汤，又香又暖的牛肉汤”一声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这深夜雨中怎会有卖牛肉汤的摊子？

那大汉却似不管不顾，他的长发已贴在脸上，长衫已湿透，他已走了很久，也已许久未有进食。

“客人，咳…咳…来一碗牛肉汤解解寒吧？”摊头后站了一位老妪，佝偻的身型，破旧的衣衫，她的日子一定很苦。

老妪身旁站着一位少女，一手扯着老妪的袖口，睁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大汉。

“公子，我这儿有羊肉汤，不但解寒，还滋养的很。”不知从哪儿竟蹿出一老头儿，须发皆白，喊声奇大，双眼状若铜铃，一只手直伸来，欲要拉扯大汉回那自己的摊头。

大汉如铁一般的脸色似有微变，眼眸一眯，脚踏七星，步伐错落，而那老头儿一只骨节分明，看似干枯瘦弱的手却如附骨之蛆，只跟着大汉的右臂而来，大汉只在原地腾挪，脚步连踏，如鱼如龙。

交手不过刹那之间，老头儿见无法的手，一个回身，倏尔站定。

“妈的，这老娘皮专会扮可怜，抢生意”老头儿竟努了努嘴，张口骂道。

“老头张，你说谁！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那老妪没有开口，身旁的女童却呛出了声。

“老头张是贼，那我又是什么？”这话开头还在右边房顶，余音却已从左边房顶传来，声音竟异常儒雅。

“你嘛…也不过是个贼，不过是个毛贼，比老贼还不如。”女童大喊，音如莺啼。

“红丫头，不是谁都能叫贼的，可莫要乱说。”那儒雅的声音说道。

女童往屋上瞪了一眼，竟没有回嘴。

说话间，那大汉却不理这奇怪的几人，径自取了放于案上的长勺，手出如电，舀了满满一勺，滚热的汤汁四溅洒出，大汉混不在意，直往口中送去。

口中冒出一口热气。

心里越发凉了几分。

“好汤！”声不响，音如龙吟。

“既是好汤，何不再尝”老头张道。

大汉也不说话，手出，汤起，口落。

老头张道：“你不怕这汤里有毒？”

大汉到：“有又何妨，无又何妨，好汤便该享”

“啪！”

“啪！”

两声掌声凭空出现，街尾行来三人，“啪！”

“哈哈，好好好！”

三人手同形，声同出，不快一分，不慢一毫。俱是公子打扮，一身白袍，一柄长剑。

那大汉见这三人出现，当即放了长勺，退开两步，弯下身子，竟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