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凤来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黄立极想的更远。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何!
除了不相信臣子们的忠心,跟君主的品性也有关系!
黄立极自问,自己应该也算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可是现在,竟然越发的看不懂这个新皇帝的套路了。
但毫无疑问,皇帝对现在朝政的把控,是有自己明确的思路和节奏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或许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会更好一些!
黄立极想着,不禁有些发呆。
施凤来看到黄立极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故作不知,试探道:“不知首辅大人是何见解!”
心境的转变,导致思维方式立刻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从沉思中惊醒的黄立极,斜着眼睛看了施凤来一眼,笑道:“我觉得你分析的极对,不如此事就由你来周转圆和,如何!”
施凤来没有想到,黄立极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放下了权柄,是试探,还是真的萌生退意?
拿不准之下,施凤来皱起了眉头,却又旋即舒展开来,黄立权这是萌生了退意!不过,施凤来却还是想要堵上一把,笑着说道:“既如此,那凤来便不推让了。”
施凤来说着,看向了户部尚书郭允厚,开口道:“郭尚书,皇上虽想着魏阉一事,敲诈我等一笔,但这也着实也是因国库空虚之故,所以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要有清晰的认识。”
郭允厚认真的听着,点道:“施大学士所言极是。”
得到了郭允厚的认同,施凤来脸上露出更多得意之色,顾盼间,开口道:“所以我等切不可自己乱了阵脚,依我之见,明日早朝之时,郭尚书可以明言国库之事。”
施凤来说着,沉思道:“据我所知,毛文龙还有辽东那边的军饷问题,都应该到了需要支付的时候了吧!”
施凤来说着,看了阎鸣泰一眼。
阎鸣泰虽然执掌兵部尚书并没有多久,这件事情,却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帮施凤来一把。
犹豫不决间。施凤来开口说道:“阎尚书,我等知道,你现在抱上了一个粗得不能在粗的大腿,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们始终都是皇帝陛下的臣子,为主分忧,乃是理得其所之事。”
“现在我等所求,也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罢了。”
“难道,你还想在皇上面独自专美不成?”
这话一出,一众大臣们,皆面色不善的看向了阎鸣泰。
众大臣的注视之下,阎鸣泰瞬间怂了。
都说千夫所指,没病也会被吓出病来。
阎鸣泰可不相信,皇帝的耳根子有那么硬,万一这群混蛋们都铁了心想要参自己一本,那么就算皇帝想要维护,从大局出发,也得把自己给撸下来!
更何况,皇帝对自己也未必就真有多么的喜欢。
想到这里,阎鸣泰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因为先与皇帝攀上关系的喜悦之情,瞬间冲淡了许多。
阎鸣泰连连拱手道:“看大学士说的,鸣泰自然要跟大家共进退。刚才只所以如此,实不是贪图众位臣工的钱财,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