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是孙总的邮箱,可是,真的没有收到您说的信件。”
如果不是孙总和秘书合谋欺骗自己,就是“舵手”的诡计!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纯粹希望自己出丑,还是在隐瞒什么?难道是怕叶扬若的母亲会看到?那就一定要她看到才行!或许亲眼看到叶母的第一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没有收到的话,就更好了!
“那孙总,这里有一张图片,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原本是小姐要发送给您的。”纪燃把图片拿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母看,生怕错过些什么细微的表情,或许真的是慌乱到极大的程度就会变得异常大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以去直视。
孙总拿到手上,几乎是一字一句地看,看过后面也是面无表情,把纸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纪燃很诧异:“孙总,这?您看完后,不觉得?”
“觉得什么?”她的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
纪燃原以为,这个在第一次与他见面因为叶扬若的事情些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母亲再次见到或许更应低落些才是,可现在再次看到,她虽然神色间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可依旧有一股冷峻的气焰在。在读完信后不是失声痛哭起码也该是黯然神伤啊,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虽不改那一楚伤感却依旧冷静到可怕。
“没有,孙总,小姐发的这封邮件,您怎么看?”纪燃依旧期望她能够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她把茶杯放回到茶几的杯托上,说手交叠放在腰旁。
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会?单是纪燃这个外人,看到这封邮件都千头万绪难以理清,她作为一个母亲,难道不该有点什么感想?伤心?愤怒?悔恨?为什么会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怎么会?”纪燃还是不敢相信。
“那个人如果可以用扬若的邮箱发这个给你,自然也可以用她的邮箱伪造这一封东西给我,是不是扬若写的还不一定。”
“可是,里面写的关于小姐与您的回忆,也会是伪造的?”
她一脸清冷:“越想要说成真的,就越是破绽。”
“难道,您就真的相信,相信叶小姐是没有犯过错的?”
“我的女儿,可能会有过错,可是,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残忍的人,我是她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去相信她?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在她没有亲口跟我坦白说明以前,都只是揣测,请停止对她的污蔑。”
“孙总,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您能够看清一点,或许,这真的的就是小姐想要说的呢?”
“我现在不是以一个企业的管理者的身份来接受面谈,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想要了解关于我孩子的事情。我说过,她虽然有些执拗,可本性纯良,如果不是她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的。同样的,原先我希望你去获得扬若的同意才能够写,不是要你找一个所谓的理由来说服我,事件的本身原本就不是不是为了说服某个人才能够说明它的存在的,我要知道的,是那个被隐瞒的部分,不是这些!”她语气重,却看不出来一点怒色。
“抱歉,夫人,是我太冒昧了,请您原谅。关于这封邮件,确实,我们不能够判定它的真假性,我原想,如果您是收件人的话,应该会看到才是,所以才会想要前来拜访您,却没想到,幕后操纵的人还有所保留或是想要隐瞒什么,是我考虑得不到位,很抱歉。”纪燃起身了,似乎有些无措。
“我不清楚是否有你口中所谓的操纵的人,也不知道您特意跑过来究竟是为了要看我会有什么反应,只是,纪先生,就算我女儿被判了罪,也不意味着她就永远只能是一个罪人,起码,她还是我的孩子。也请你能稍微自重,这些还不确定的东西就不用拿来质问我了,对于这些藏在暗地的东西,我知道的还不如你知道的多。还有,不要再因为什么不小心说出的话来破坏她的名声,就算她有罪过,也已经是在接受惩罚了,又何必拿谣言来伤害她的尊严。”她的手扶住沙发把手,神情略显激动。
所以,她这样冷漠甚至生气是因为纪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可他没有啊,纪燃反复回忆是否有对别人说过什么。有!在他每次探访完叶扬若还有在讨论案件一筹莫展的时候,都会去说一说叶扬若这个人,或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这样传了一点风声出去。还是说,纪燃在开始接触叶扬若见到她的第一面后就又开始写东西了,以叶扬若为原型的犯罪小说,已写了不少,他甚至还为叶扬若定了结局,将她写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虽然事实的真相在他看来扑朔迷离,可是在小说里写的那些就是纯粹按原先报道的来写的,叶扬若就是那个凶手,有留意过那宗案子的人也会揣测这就是叶扬若的故事,更因为他正在着手,所以就更具有真实性了?难道说,他纯粹是为了能再写些什么东西好重新回到“谈变”那个写作最巅峰的时候那样不纯的动机已被识破了?他可真是个低劣的伪装者!变成真小人了!估计,眼前这位母亲也再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了……
“我很抱歉,夫人。”纪燃拿好那些他带来的东西,向叶母轻鞠一躬,转身欲离开。
“慢走。”叶母连头也不回,脸上并无任何挽留的意思。可能,她也在后悔吧,原先前来想要采访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会是纪燃这样的小人,还害得自己女儿不仅受到打扰,名声也被他这样抹了层黑。就为了那个计划?就因为他是那个被选中的?想来也是晦气!
纪燃灰头土脸地走了。原还想能够从她嘴里挖到什么猛料,却不想会这样士气低下夹着尾巴逃走,看来,他算是栽在这对母女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