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异常的热闹，纳尼也喝了很多，很多，但柔小辰发现纳尼的眼里没有任何醉意，说是喝酒，她更发现其实纳尼只是在观察，观察着这些孩子，也在观察自己。

柔辰知道纳尼的知道。

整场酒会是在晚上10点多才结束的，钟升吐了，李山也吐了，但他们俩还是醉熏熏的上了去火车站的出租。

出租车钱是纳尼帮付的，甚至这场李山组织的请客酒席，最终也是纳尼在半途借机付清了款项，纳尼就是这样默默的照顾着自己的同学。

在路丘高的时候，纳尼对那帮名校学生没有同学之间的感觉，但回到四明，他却非常珍重自己与其他人之间的同学情谊。

不管穿越还是重生，纳尼深知自己就是一个四明人，不管嘴巴里多讨厌四明，但他的行为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职业四明人。

“走吧。”

人群散了之后，纳尼招呼柔辰一起回校，这外面的雪，终于在这深夜里从雪籽变成了鹅毛大雪。

其他人选择了从镇里坐三轮回学校，但柔辰选择了拒绝，她还是喜欢跟纳尼慢慢走回去，就像来时那样。

“李山和钟升应该不是最后一批要走的人，刚才佳雯和晓晓也跟我说了，她们也马上”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辰说起了刚才酒桌上的见闻，说到一半，她发现纳尼将自己的那件羽绒服盖在她的脑袋上，这雪，越下越狂躁了。

“对啊，不过这不就是我们四明高的传统嘛？走自己认为对的路，说实话，高考真的不适合他们这帮原本就不擅长读书的孩子。”

纳尼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将雪片洒落大地，这一路，异常的安静啊。

“哦。”纳尼的羽绒服很保暖，盖在头上甚至让柔辰的脸上发烫，也打断了她刚才想说的话。

“但现在我信了，看着李山和钟升，我突然觉得苟且也好，诗和远方也罢，我们都是有选择权的。”深夜里，山上的落白却因为没有光线显得契合和灰暗，这就好比是生活，黑与白，一体两面，其实本是一个事物。

“其实，我们都是理解李山和钟升的吧？路丘城太小，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我也想去触摸，世界应该不像路丘这样平安喜乐，虽然平安喜乐也不是不好，但这样就像没有活着，我也想活着，我也想成为李山。”

柔辰说出了她的感触，她也想成为李山这样的人。

“但你没准备好。”纳尼走到柔辰的跟前，用食指勾了勾她的鼻梁，说出了他的看法。

世界的真相当然不像是路丘城里的岁月静好，世界的真相是让你明白何为活着，艰难的活着，而纳尼目前能做的，是帮助柔辰做好准备，至少在学历方面，让她获得足够面对生活抉择的权利。

两世为人，纳尼还是坚信高考，不单只是五湖而来，选择去哪个四海的问题，而是一个去选择人生到底要怎么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