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亚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行业,他也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从进入宣传队的第一天起,仰亚就像一只放回大自然的鸟、一条游回大海里的鱼,对于这一行,他如痴如醉。
那些对于别人来说都是困难的问题,放到仰亚这里,却是他前进的游戏。他根本就不用陈团长和团里的几个老师为他担心。只要老师们安排下的任务,仰亚都能保质保量地完成。
即使有时,一些高难度、高深的东西,仰亚一时间做不来、理解不了,他也总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反复的琢磨而达到老师们的要求。
三年的时间,仰亚硬是把别人起码要十年甚至更多时间才能达到的水平,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就在三年后的一次全县文艺宣传比赛中,仰亚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拿下了全县的第一名,其实也就是事实上的锦鸡王。
不过,这时,大家都不能再叫他锦鸡王了,革命宣传队里,没有什么王的称呼。
这样,仰亚和陈团长以及他们公社宣传队的的队员一起被调到了县文工团。
这次秋收上山下乡慰问演出宣传活动,陈团长他们就是由县文工团派出的一小分队,所以,他们才来到这里。
务妮听了仰亚和陈群这一番介绍后,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锦鸡王。
其实,他也是听几年前在公社上学的堂姐她们说的,说公社那边出了一个又年轻又帅的锦鸡王,是舞跳得最好的、芦笙吹得最好的。
在当地,吹芦笙、跳芦笙舞,务妮也是看到过的。不过,在她的想像中,锦鸡王应该是那接近老年的白发老者才能做到那么好。自从上初中的堂姐跟她说过以后,她都在想,那个年轻又帅的锦鸡王到底长得怎样。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真正的看到他,她在心里想像了几百遍的锦鸡王。
想到这些,务妮的脸都红了,不由自主地又偷偷转过头,悄悄看了仰亚一眼。没想到,她的眼睛,刚好和仰亚的眼光碰在了一起。
这一眼,仰亚也有了一种重来没有过的感觉。他的心,也在突突突地直跳。
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的、年龄稍大些的陈群看在眼里。陈群知道,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尴尬,所以,陈群首先扯开了话题:
“务妮,这里,应该就是你们寨子里的游方场吧?”
务妮半天才回过神来,说:
“啊,是。”
“秋收也快要完了,你们寨子的游方节什么时候开始?”
“应该快了吧,不过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
“那,到时,我们也来你们寨子游方?欢迎不?”
“真的呀,当然欢迎啦。”
“嗯,到时,我一定来,仰亚,你来不?”
“啊?我们?来不了吧?我们那么忙,团长会让我们来吗?”
“好啦好啦,到时再说吧。你们不饿吗?这都一早上了,该回去吃早餐了。”
“啊,是嘞,等下我们还要彩排今天晚上的节目呢,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这时,三个年轻人,才飞奔着跑下山来。
太阳已经出来了,暧暧地照在他们身上,里里外外都透着舒服。
山林里的小鸟又集中了过来,在唱着歌为他们送行。同时,也好像在问:
“你们还会不会再回来?”